說著竟是一連給辛九娘磕頭認錯。
她一邊磕著頭,太后也就在一邊看著,端要看辛九娘如何反應。辛九娘瞧著這情形,一邊暗搓搓的抹眼淚就道:“二姑娘,我都說不予你計較了,你何必在太后跟前為難我?”
“也就是不想看見你,想著說搬離國公府,之前太后賜下來的宅子一直都沒有修葺,不過之前端王府的宅子是有些陳舊,卻也大致好著,還能用呢,既惹不起還不能躲不起嗎?”
“你卻一聲聲的在我跟前哭泣,說什么真心認錯,我看是舍不得世子就這般跟著我搬走,你不能近水樓臺先得月罷了,做這些戲干什么?”
李琇婉也不禁一愣。
當初太后讓世子夫婦住在國公府里,是打著這么個主意,可也沒見誰赤裸裸的說出來。
她這樣一說,倒讓李琇婉不好再跪求下去,怪是尷尬的。
李太后卻也看出來了,真要辛九娘松口,怕是不可能的。徑直問向溫懷瑾道:“世子妃是婦人,婦人之見難免有些幼稚,就只說即便琇婉有錯在先,如今到底認錯,哀家也會懲罰她,你便執意要搬走,拒絕哀家的一片好心嗎?”
說什么一片好心,不過是想著他們離開了太后的視線,不好控制罷了。
可人都是利己的,如今既少了陳貴妃這么一個不懷好心的,便是叡王府也有親近端王府之意,自是用不著李太后,再受她的制衡。
便不管是辛九娘還是溫懷瑾,俱都是不想再在旁人的監視下再生活的。
溫懷瑾道:“不論婉兒說出那些話的本心是何,我都是不想讓蓁蓁多心的,既住在靖國公府上不能給她安全感,孫兒也就只有搬離了,還望太后能成全孫兒這一要求。”
“你打小也是在哀家身邊長大的,哀家對你如何,你心中也該是有數的,如今就為著這么一個女人,要反駁哀家?”李太后質問說。他極是無奈說:“這么個女人,是孫兒的妻子,孫兒怎能不顧她的意愿。”
話雖委婉,其中卻也很是堅定。
又道:“便以后多來宮中看望太后也就是了,太后就順著孫兒吧。”
“也罷,你長大了,哀家管不了你,只有順著你。”李太后竟就這般松口了,又同身邊人不知吩咐了些什么,就和辛九娘和溫懷瑾他們說起,“你們合該是記得陳庶人之前認的那個干女兒,如今陳庶人自身難保,哀家瞧著她怪是可憐的,又是個懂事的,索性封了她為郡主。”
“哀家有心提點她,只是她畢竟是孤身一人,沒人幫襯,難免被人輕看,所以哀家就想著,不妨讓懷瑾你認秋水為‘妹妹’,讓她在你們府上生活,直至出嫁,你們看如何?”
這剛擺脫了國公府,便又來了個陳秋水。
可見是太后早便有打算的,怕是從前兒個李琇婉那事鬧出來后,太后就想到了他們會有這般動靜,就打算好了,若是不能留下他們在國公府中,就讓陳秋水出面,再做監視他們的眼線。
太后既大方的同意了讓他們搬出去,他們若不順著太后的意思認陳秋水為妹妹,讓陳秋水住在他們府上,就也太不給太后面子了。
只若是可以,誰又愿意讓這么個不壞好心的人在身邊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