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思語也是小家碧玉的美人,眼下聞言面色難堪,“你便當真絕情至此,抓住當年的一個小事不放嗎?我知道你的念念不忘著過去的事情,定然是因為對我還有意的緣故,如今我都伏低做小了,你便不能原諒我嗎?”
李五爺道:“對不住了,韓姑娘,今日我要娶妻,若論私事,不妨等到這一陣過去了,再到蕓汐的面前敞開說?我怕蕓汐會擔憂。”
一廂絕情至廝,一廂又柔情至廝。
韓思語不忿,“她就這般好,論到底也不過是庶女罷了。”
“不論嫡庶,她都是端王的女兒,身上流淌的是皇室宗親的血脈。”皇家的女兒,便是庶女,也是遠高于旁人的。
“好好好。”她軟了話語,“就當是這樣,我也不是要跟她爭在,只盼你念著當日的情分,如今能收留我,我不要名分,只求著在你跟前做個妾也是好的。”
“我卑微至此,也是對你的一片真心,你不會連這個都不同意吧。”
李五爺天生就是個武夫,他可以對捧在心上的人溫柔備至,其余旁的人,卻沒那般用心了,
就說是“對不住呢,李某有幸能娶端王之女,百般疼愛都來不及,哪里能再納妾呢。”
韓思語又期期艾艾道:“我便知道,到底是王公家的女兒,脾氣秉性定然不會,你還沒娶她呢,就已經被勒令不能納妾了,想想這溫姑娘瞧著倒是一副溫柔小意的模樣,內里卻這般霸道呢,真真是苦了你了。”
“可是我不會的。”韓思語道,“當年我們有緣無分,如今我想彌補,你只要納我為妾,便是在外頭做什么我都是不管的,以后你但凡有個什么事,我還能替你瞞著溫姑娘,讓你痛痛快快的在外頭。”
李五爺有些隱晦的看向韓思語,萬分想不到她怎么變成了這么個模樣。
韓家在當年魏朝建朝時就已存在了,也算是世家,只是后代漸漸衰微,不過靠著女兒同人聯姻罷了。
響亮的巴掌聲傳來,辛九娘和宋氏在后頭倒是聽了這許久,“韓姑娘真真是好一個以退為進,說是無論如何都要給李五爺做妾,你卻也分明知道,依著你韓家的家世,對外又這般“深情”的模樣,便當真要你進府,若是做妾,外頭人指不定怎么說我們蕓汐不近人情,你們又是有著先前的情分,又肯定會說是我們蕓汐拆散了你們。”
韓思語不曾想到會引來旁的人,她本意只是在李自清跟前這般伏低做小的,說這些話,想讓他念著她舊日的好,只是先前一直尋不到機會——每每去靖國公府,李自清都是不理會她的。一時羞愧十分,只想著自己不能白費了這許多工夫,就忙爭著辯解說,“世子妃,這不關李家哥哥的事,一切都是我……是我一廂情愿。”
那含情的雙目看著李自清,哪里是話中的意思。
辛九娘卻是格外的大度說:“我當然曉得是你一廂情愿,只這一個人的出身許是無法改變,卻也能從話中看出這個人值幾分了,若是換到我家蕓汐,倒是皇室中的女兒,便是再愛一個人,也不會像你那樣,將尊嚴給埋在土里,隨意讓人踐踏,說出那般下賤的話!”
“真要是我家蕓汐,怕是會轉身將一切都拂去,你若是這般做,想來也會讓人多看幾分,而不是如今日這般,李五爺對你無意,你用不著這樣。”
韓思語自覺得深深被羞辱,可論到底是她給了旁人羞辱她的機會。
辛九娘又跟李五爺說:“想來時辰快到了,你先去前頭,這兒就交給我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