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著今日這夜色,他十有八九會被認成小偷,被公主府和長興伯府的下人們給抓住狠狠打死,裴大人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想來明日即便不死,也會被打個半殘。”“可那下手的人是長公主府和長興伯府的人,要個公道也沒處要,世子妃說說他慘不慘。”
“所以姑娘的意思是……”辛九娘斗膽猜測,“讓我帶人去救小姑父。”
“他的命在你的手中,救與不救自然也是依你的意思為主。”陳秋水又提醒她說,“你沒有時間了,從你這兒趕到長公主府,也就是一個時辰剛剛好,若是打著通知旁人,讓旁人去的心思,怕是會救不下裴大人。”
“世子妃意下如何?”
辛九娘自然也是在想。
長公主囤于內宅,長興伯憑借著爵位醉生夢死,他們是并不大交際的,也向來是眼高于頂的,不一定見過裴金玉。
若這人所說之話句句屬實,那么這行竊的小賊自然也是她安排的。
是要用裴金玉的命來威脅她去見裴金玉。若是見了,便是“私會”,尤其他們的以前還是那般敏感。
若是不見,裴金玉萬一被長公主府和長興伯府的人給打殘了又怎么辦。
她本便是欠他的。
辛九娘現在已經十足的肯定,這人是沖著她來的,而裴金玉是又一次受她拖累。
究竟是去與不去。
辛九娘轉眼抬頭說,“你說的,我不信,故而我不去。”
陳秋水極是愕然道:“你竟是不去,置你那青梅竹馬的老相好的性命于不顧?”
“怎么,不然你竟是要逼迫著我去嗎?”辛九娘挑眉問說,“我與姑娘無緣無故,姑娘卻想置我于死地,既然無論如何都是個‘死’字,不妨死的有體面一點。”
她猛的將刀刃靠近了辛九娘,又威脅說道:“世子妃真是狠心狠情,你既是知道裴大人如今有危險,但為著你的名節,卻寧愿眼睜睜的看著裴大人死去,原來當初能為了你丟掉性命的裴大人,到如今他的性命竟是連你的名節都不如。”
辛九娘嘿然笑道:“要知性命是他的性命,名節卻是我的名節,自是不可同日而語,你說的正對,我就是這般狠心狠情的人,你想害我,到底是不能如了意了。”
說罷便猛的向前幾步,陳秋水被她這一出弄的節節后退,辛九娘覷中機會,就奪了她手中的刀刃,在蓮心要過來之前,將刀刃對準了陳秋水,然后對著外頭喊道:“有人行刺,快進來人。”
外頭的護院聽著聲響,立時便沖了進來,先前被打暈的春紅也迷迷糊糊的醒來,進來見著辛九娘無恙,這才大松了一口氣。
辛九娘將陳秋水交到了護院的手中,但是她并沒著急要揭開陳秋水的面罩,只說道:“你們將她給我看好,等一會兒我回來了再瞧瞧閣下的廬山真面目。”
“春紅跟我走。”
她出來之后,卻并沒有徑直去了城東的巷子,而是只讓春紅帶人過去,自己卻是去了裴府上,去和辛瓊玉說。
還未曾到了裴府上,卻見著喬氏拉著辛小姑往城東方向走去。
辛九娘沒有出聲叫住小姑,只偷偷的跟在了她們的身后。
前頭喬氏對著辛小姑說:“早前我去城東父親家中,就見著小姑夫在那片轉悠,到底平日里來往不多,也不敢上前去打招呼,不想如今還沒回來,聽說小姑著急,這就忙來告訴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