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華清忙退后跪下,“說句大不敬的話,太后若是還想把持朝政,還想讓靖國公府有今日的輝煌,就得削弱端王府,無論是端王還是世子,卻都不是太后可以控制得了的,唯有擇小世孫,方能大權在握。”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頭上亦是冷汗涔涔。
“放肆!”太后將手邊的茶碗便朝著他摔過去,破口罵說:“哀家這一輩子見過許多人,安能不知道你是何想法,柏卿,你想往上爬,不擇手段的往上爬,可哀家不是孫首輔,會被你利用!”
柏華清頂住壓力,卻是繼續說道:“臣并非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太后,以如今之局面,皇上身體孱弱,端王府卻遲遲不迎娶李家女,還不能說明白問題嗎?”“夠了,你出去。”李太后有一絲動搖。
柏華清堅持說道:“太后是個重情義的人,您看著世子長大,可他終究是大了,翅膀硬了,您不過要他娶李家女,他便不同意,還提以后?”
李太后冷峭的看著柏華清,“哀家讓你出去,難不成你是想要抗旨嗎?”
說著便示左右,讓人將他給拖了下去。
罷了太后讓人將皇后叫了過來,近來皇上身體有恙,每日里只得在榻上躺著,皇后便每每過去服侍,也是極深居簡出的,聽聞姑母叫她,李琇瑩匆匆收拾了一番,方才過去。
李太后將方才柏華清方才說的話同李琇瑩說了一番,末了問她:“你是怎么覺得的。”
李琇瑩很是訝異,畢竟關于這些事情,太后極少和她說。
李琇瑩自然是不喜見柏華清這等小人的,如此便回說:“這柏大人是個左右逢源之輩,若說他單純的為姑祖母好,那才是笑話,我倒是聽聞,之前他曾在鄞都,和端王府有過節,伺機報復倒是真。”
李太后方才知道了這茬。
李琇瑩繼續說道:“他定然是怕,若是以后端王成了皇太弟,便不對他這么個右春坊大學士下手,也不會重用他,依著柏大人的野心,又怎么甘心于此,這樣攛掇著姑祖母這樣做,是太正常不過的了,姑祖母真要是聽了,那才是讓人匪夷所思。”
太后讓宮人夾了塊甜點給李琇瑩,又語帶寵溺說:“你幼時便沉穩,到如今更是眼明心靜,哀家卻也不是任由他牽著鼻子走,只是心中著實有這份擔憂,端王府百般抗拒同李家成為姻親。”
“也罷,總歸還有時間,哀家可以再試一試。”又說起,“過一陣的時候便是哀家的七十壽辰,也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就做一個了斷,若是辛氏沒了,續娶也是理所應當。”
太后捏著杯子,手指蓋發白。
李琇瑩心驚,忙將這絲異樣給掩蓋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