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黑夜，劇烈的咳嗽聲響起，絕地中，李子夜背著朱珠邁步前行，周圍再無他人。
沒有敵人，也沒有朋友。
正面擊潰兩名天將和兩條天龍之后，天地意志的執法者全部戰敗，短時間內，無法再恢復。
在這北天門世界，所有人的實力都要受到抑制，李子夜如此，天龍和天將也一樣。
同等條件下，即便天龍與天將依然無比強大，不過，失去了力量等級的絕對壓制，便無法天下無敵。
慘烈的一戰，李子夜以驚人的戰斗素養和應變能力，強行將絕對劣勢的一局打了回來。
當然，代價也是巨大的。
強入神境，燃盡自身的生機，換來短時間的強大戰力，總歸不能長久，破釜沉舟的一戰，從來都沒有回頭之路。
“夫君。”
夜色下，朱珠勉強醒來，看到一身是血的夫君，輕聲喚了一句。
李子夜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腳步微頓，然后繼續朝前走去，語氣溫和地回應道，“我們去找那金烏，它的血，可以為你療傷。”
“夫君你呢？”朱珠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
李子夜強壓心中的疲憊，回答道，“我的靈識之力要比你強一些，即便肉身毀去，依舊能夠以靈識的狀態堅持一段時間。”
“夫君在騙我，人間，靈識是不能久存的。”
朱珠語氣微弱地回應道，“縱然這里可能不是真正的人間，但是，天地法則十分相似，即便夫君的靈識之力很強，也不可能堅持太久。”
“多少還是能堅持一時的。”
李子夜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說道，“你忘了，我曾經和南越大薩滿討論過靈氣壓縮的理論，只要靈識有依附的媒介，短時間內，就不會散掉。”
朱珠聽過夫君的回答，沉默下來，沒有再說話。
她知道，夫君是在安慰她。
壓縮天地靈氣作為媒介，是需要消耗靈識之力的，這個消耗速度有多快，誰都不知道，畢竟，還沒人做過嘗試。
夫君和南越大薩滿的理論，終究還停留在理論階段。
兩人說話間，一路前行，兩人的生命之火都到了最后的時刻，或許，連天亮都已撐不到。
離奇地，不論李子夜還是朱珠，對于這個結局，似乎并沒有感到太過傷感，仿佛，眼前的結局對兩人而言，并非那么不可接受。
“夫君，你說這是哪里？”前行許久，朱珠看著周圍陌生的世界，詢問道。
“不清楚。”
李子夜搖了搖頭，應道，“十有八九，這里是司月神宮演化出的一片小世界，可能是九州的某個地方，也可能是我們不知道的一方秘境，當初，我在司月神宮曾見識過舊神之王的隕落和眾神的崛起，也許，我們現在就處于它演化天地的某個時期。”
“我記得夫君說過，在司月神宮時，你和舊神之王還有舊神之王的女兒交過手。”
朱珠輕聲道，“也就是說，司月神宮演化天地的過程中，夫君看到的不僅僅是幻境。”
“對。”
李子夜點頭應道，“總體而言，那里和真實世界沒有什么區別，儒首老頭說，是因為我修為不夠，無法從幻境中超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