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的氣息，消失了。”
大商皇宮，一直在觀望天際異象的太商注視著上方，輕聲道，“可真快啊。”
“儒門圣賢早已逝去，即便力量重現世間，也不可能長久。”
一旁，李百萬語氣平和地說道，“不過，儒首只要出手，應該就可以幫小子夜清除掉大部分的麻煩，剩下的，就只能小子夜自已解決了。”
“擔心嗎？”太商詢問道。
“有一點，不多。”
李百萬頷首道，“我相信他可以逢兇化吉，小子夜說過，要殺他，必須同時滿足兩個條件，意料之外的敵人再加上絕對的武力，否則，這世間沒人能殺得了他。”
“這話說的，可真夠猖狂的。”
太商淡淡一笑，說道，“仔細想一想，倒也是事實。”
毫無疑問，北天門世界那邊的情況，必定十分兇險，不然，孔丘殘留的力量也不會這個時候出現，好在絕境這種東西，對那小家伙來說并不算稀奇，穩住心態，冷靜去面對，不要犯錯，加上孔丘的相助，他應當能夠找到生路。
先天下一步，方才有資格掌人間之舵。
兩人說話間，北天門世界，藏冥山上，李子夜抬頭看著天際顯化的神宮，精疲力盡的身體一絲絲魔氣繚繞，整個舊神軀殼滿布傷痕，一個又一個拳頭大的窟窿深可見骨，看上去觸目驚心。
百丈外，慧君、長發天將同樣好不到哪去，兵器被毀，身上亦滿是劍傷，連站立在空中都已十分勉強。
戰至此時，雙方全都已經油盡燈枯，甚至連給敵人補一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在這個時候，神宮出現，意味著什么，傻子都知曉。
援兵！
原本，這也是李子夜此戰的目的，打掉天地意志降臨在北天門世界的所有執法者，逼著天地意志通過神宮往這個世界調兵。
這樣，他就能趁機從神宮離開，前去找朱珠他們。
只可惜，計劃沒有變化快。
北天門世界的執法者是被清理掉了，逼著天地意志喚出神宮的目的也達成了，但是，最為關鍵的時候，他已經沒有再戰的力氣。
抬頭注視片刻，李子夜收回目光，旋即踏步沖向了前方的慧君。
一劍，魔氣洶涌，威勢已然所剩無幾，不過，這個時候，已經足夠了。
慧君剛要出手抵擋，眼前人，卻是消失不見，繞至身后。
只見一劍穿胸而過，鮮血噴涌，貫穿了慧君的胸膛。
“轟隆！”
天穹之上，雷聲奔騰，漫天雷光下，慧君雙眼漸漸失去光華，面容也隨之開始變化，恢復原貌。
陌生而又普通的面孔，見所未見，在失去了慧君的力量后，一切重回原點。
李子夜拔劍，陌生的女子從天而墜，砸入了下方熊熊燃燒的山火中。
慧君戰死，天際，那一輪寒月很快被雷云遮蔽，消失不見。
李子夜看了一眼天空的陰云，心中猜測更加確定了幾分。
現在，他基本可以確定，這個世界的慧君，力量就是通過月光投射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