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是磕著了,我拿著藥水還沒用,她就跑了。”
楊秀花也有些好奇,“這是誰家孩子?長什么樣子你還記得嗎?”
葉桃仔細回想,“有些黑,瘦瘦的,但是個子不算矮,看著有一米三四,估計十來歲。”
“十來歲?”
楊秀花按照她的描述,在腦中回想一番,“難不成是沈營長家的閨女?”
“沈營長?”
葉桃對這個人沒有印象,畢竟軍區的人不少,若是霍廷武團里的可能眼熟,其他團的人基本上接觸不到。
楊秀花給她講有關沈營長的事情。
沈營長名為沈維民,妻子夏麗芬,一共養了兩個閨女,大閨女沈亞男十四歲,在軍區中學讀書,小閨女沈勝男,今年八歲,正在讀小學。
按葉桃所說,她中午遇見的八成是沈亞男。
要說她為什么這么確認,無非是沈維民的膚色在家屬院獨一份。
戰士們在海島風吹日曬,膚色一個比一個黑,但要說最黑的還是沈維民,他的膚色是純天然的,連帶著兩個閨女也是。
沈亞男像足了他,再加上她家住在葉桃家后面四五條街,八成是了。
“我怎么以前沒見過她?”
葉桃腦海里完全沒有這個記憶。
“嗐,這在正常不過了,家屬院雖然人不多,但隨著隊伍壯大,不少家屬帶著孩子來隨軍,現在少說也得一兩百人。”
她揚了揚手里的統計表。
葉桃一想也是,當時沈亞男跑得快,也沒來得及問她怎么回事。
她搖搖頭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
新年開始的這一周,葉桃忙得連軸轉。
陳主任帶著她們集體出動,走訪各個家屬,統計了解大家的情況。
在這個過程中,葉桃不出意料地偶遇碼頭的大娘。
對方看見她面色有些尷尬。
“葉同志,原來你在婦女委員會上班,真有本事,不像我家招云,來海島這么久了沒點活干,家里三張嘴等著吃飯,全指望著軍子。”
鄧招云扯著婆婆的袖子,示意她少說兩句,陳主任還在這,她亂說什么。
萬一讓對方以為自己故意攛掇婆婆,背地里給她穿小鞋怎么辦。
“喬嬸子,不是組織不幫忙,只是家里孩子小,招云懷著身孕,薛營長時不時出任務,家里照顧不過來。”
陳主任說道,“另外組織上招人不是我說了算,就拿醫院舉例,人家招藥劑員要高中學歷,最起碼是初中,藥劑員要是不認識字,給病人拿錯藥怎么辦?我記得招云小學沒畢業吧。”
眼神瞥向鄧招云,鄧招云臉上一紅,她只上過一年學,勉強會寫自己的名字,她坐在教室,感覺屁股被釘子扎似的,怎么都坐不住。
讀完小學一年級,說啥也不去了,爹娘也覺得姑娘家認識這么多字沒必要,干脆同意。
鄧招云哪里想到,當時自己說的話,現在成為射中自己的箭。
“我娘說笑的,陳主任您別放在心上,吃點桃酥。”
鄧招云討好的地遞過去。
陳主任并沒有動氣,家屬院這么多人,要是每個人因為這種事情來找她,她都要生氣,那一天下來不用干別的了。
“我們出來有規定,桃酥留給孩子們吃吧,我們還要去別家,你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鄧招云本以為她會生氣,沒想到依舊如往常般和氣,揚著笑容,“欸,謝謝陳主任。”
看著人走遠,喬桂仙沒好氣地關上門,“小學咋了,那也是上過學,又不是文盲。”
“娘,別說了。”
鄧招云抱著肚子,照顧孩子們坐下吃桃酥,喬桂仙是婆婆,她沒法和她爭辯,等薛軍回來把這件事好好和他說說,要是往后也這樣,得罪陳主任是早晚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