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另外一邊。
神龜島,祖池峰上。
玄啟和神黿老祖對視而坐。
“父親……”
父子兩個沉默了好久,最終還是玄啟率先打破了沉默,看著神黿老祖道:
“我不明白,小煜剛剛化形,修為還很低弱,東土仙域中央境人族至強聚集地,就算是我去了都未必能夠橫著走,您為何答應他離開。”
神黿老祖平靜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
“我當然知道中央境對于我們妖獸而言不是一個善地。”
“那你為何還……”
玄啟愈加不解了。
神黿老祖放下茶杯,這才繼續說道:
“正是因為危險,我才答應叫他去的,因為我神黿一族沉寂得太久了。自從當年那一戰過后,我神黿一族一直避世不出,以至于外界發生到什么地步都不清楚了。”
“當然,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你不覺得我們神黿一族越來越沒有活力了嗎?世世代代生活在這個島上,看似風平浪靜的背后,實則是無盡的腐朽和不思進取。”
玄啟頓了頓道:
“可是,玄煜還小……”
“小?他馬上千歲了,哪怕換成人族的年歲,也已經是成年人了,多大才叫大?我這種嗎?”
神黿老祖搖頭:
“人啊,越老就越沒拼勁了,小煜年輕氣盛,你年輕的時候不也是如此,吵著嚷著要行走天涯,登臨最高峰嗎?”
玄啟一時間啞口無言,半晌之后擠出一句話道:
“當年年輕氣盛不懂事。”
神黿老祖低笑一聲:
“那小煜就不可以年輕氣盛了嗎?每個人都有自己該走的路,你給他指定的路未必是最好的,就好比當年我勸你一樣,你聽了嗎?”
“有些苦頭只有自己吃了才知道什么叫疼,人族有一句話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琢不成器。”
“你常年管理族內事務,很少關注小煜的成長,你可能是一個不錯的族長,但是你絕非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既然你不會教導,倒不如叫他自己自由生長,有可能以他的天賦,他能混得很好呢?”
神黿老祖目光忽然看向玄啟。
玄啟徹底沒話說了,的確,這些年來他一直關注著族內,一心想著振興神黿一族疏忽了對玄煜的管教。
玄啟沉默良久,目光復雜地望著神黿老祖。
他從未想過,自己身為一族之長、大乘境的強者,竟會被自己的父親如此評價——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敲在他心頭。
他不是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只是這些年,他一直用“責任”和“使命”來掩蓋內心深處那份愧疚。
神黿一族的未來太沉重了,他必須肩負起整個族群的興衰。可也正因為如此,他對兒子玄煜的關注越來越少。
“我……確實疏忽了。”
玄啟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與自責。
神黿老祖看著他,眼中卻沒有責備,反而多了一絲溫和:
“你現在明白,還不算晚。”
“小煜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他是真正的天才,有獨立的思想,也有自己的意志。”
“你不能把他當成一塊未經雕琢的玉,只想著如何打磨出最完美的形狀。”
“有時候,放手讓他去試錯,去碰壁,去摔跤,反而是最好的成長方式。”
玄啟點了點頭,抬起腦袋道:
“要是如果出了意外呢?”
神黿老祖淡淡一笑道:
“放心吧,如果那個時候真的出現了,老夫我會親自出手的。中央境嘛,老夫當年又不是沒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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