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心頭不屑,那人把皇位傳給這樣一個人,還真是臨了臨了腦子不清醒了。
若說姜鐸只是忌憚他,但是這遼城的百姓難道就不是他的子民?
君心不仁,何以治國?
想到這些,姜鐸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嘲弄。
他看向蕭晗,“那些商戶怎么說?”
蕭晗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中暗想著這位身上的壓迫感真強啊,只是這樣坐著,就已經能有如此強烈的壓迫感了。
“督主,那些商戶口徑一個,不管下官如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們都是一口咬定家里揭不開鍋了,沒有錢拿出來。”
顧洵冷笑,“沒錢?是嗎?”
九安一看他家督主露出這樣的表情,就知道怕是有人要倒霉了。
顧洵對著蕭晗再次開口道:“今天晚上,你便去把這些人全部都請來,就說本座要設宴款待他們。”
“啊?”蕭晗有些疑惑,這他們都拿不出錢了,還設宴款待啥啊?
他實在是看不懂顧洵到底要做什么,但對上他此刻的眼神,蕭晗咽了一口唾沫,還是恭敬道:“下官明白了,下官馬上就著人去辦。”
……
另一頭的姜鳳卿,此刻她到了房間里,讓人送了熱水簡單沐浴之后,便躺在床上休息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姜鳳卿倒是不挑,遼城災情未解,她此刻挑剔的話倒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也許是連著幾日趕路確實有些累,姜鳳卿躺下之后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而睡著的姜鳳卿,她做了一個夢。
夢境背景是皇宮,御書房里男人端坐在桌案前批奏折。
看到她進來,中年男人笑容溫和,“鳳卿來啦,快到父皇跟前來坐。”
“父……父皇……”姜鳳卿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他一如記憶中的溫暖慈愛,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同時又覺得鼻頭酸澀。
看姜鳳卿這呆愣的樣子,先皇一笑,“怎么了這是,今日的鳳卿難道要哭鼻子了?是不是在外頭受了什么委屈,你給父皇說說,是誰有那么大的狗膽,居然敢給你委屈受,父皇砍了他!”
姜鳳卿搖搖頭,強壓下鼻頭的酸澀,她跑過去一把撲進姜皇的懷中,“父皇,我很好,沒有人能欺負我,但是你……你能不能像今日這般,多來夢里看看我……”
這一刻的姜鳳卿褪下了平日里張牙舞爪的偽裝,只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一如先皇在世時一樣,每回她受了委屈,便去找先皇告狀,她知道,她的父皇會永遠站在她的身后……
后來父皇走了,她以為她還有兄長,還有母后,還有摯友,還有她守護的子民,可是這些人一個個的把她推入了萬丈深淵,姜鳳卿才明白,原來自從父皇走后,她便已經是孤家寡人了。
先皇寬厚而溫暖的大手一下一下的拍著姜鳳卿的后背,滿臉的慈愛,“鳳卿,莫要害怕,父皇一直都在。”
“可是父皇,我好疼啊!姜鐸廢了我的武功,那些人他們拿刀子凌遲我,吃我的肉,我好疼啊父皇……”
姜鳳卿最終還是忍不住,趴在姜皇懷中抽泣起來,像是要把心頭遭受的委屈全部都哭出來一樣。
“父皇知道,鳳卿,這曜國的江山,父皇身為國君,心里自然希望這江山能千秋萬代,可作為父親,卻見不得自己的女兒受委屈……”先皇說著,摸了摸姜鳳卿的頭,慈愛的說著:“鳳卿,你想做什么便做吧,父皇會在天上守著你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