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晗對姜鳳卿也是好奇的，他心里總有一種聲音在告訴他，眼前這位女子并不是普通人。
至少不是那種空有容貌的花瓶，就比如現在她和顧洵一同坐著，但氣質上卻不遜色顧洵半分，可如果是這樣，那又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會讓她甘愿委身一個太監？
但這樣的疑惑蕭晗并不會問出來，作為一個聰明人，他當然知道什么叫問得多死得快了。
那些商戶很快就被帶來了，只不過那模樣實在是有些詼諧。
有幾個鼻青臉腫，衣裳還被扯壞的，看著格外醒目。
“聽說你們要見本座？”
顧洵姿勢不變，甚至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只是語氣不冷不熱的說著。
“督主，昨夜我們冥思苦想了一夜，遼城有難，匹夫有責，我們都是遼城人，如今遼城災情未過，我們都愿盡匹夫之責！”
說話的正是那個叫王德發的商戶，他現在兩只眼睛都被揍成了熊貓眼。
“是啊，督主，我也想通了！”
“我也是，我也是……”
那些人紛紛喊著，當然了，這些人里自然不是所有人都懼內的，但是顧洵叫來的這幾位，他們都是有著利益的捆綁的，只要有人帶頭出來捐錢，其他人自然也得捐。
對于這樣的結果，顧洵并不意外，“好啊，看到你們能有如此的覺悟，本座甚是欣慰。”
說完他便轉頭，對著蕭晗道：“蕭大人，你現在便讓人隨他們回家去取錢吧。”
顧洵此刻臉上帶著的笑，像極了一只算計人的狐貍。
蕭晗含笑應下，“是。”
心中卻暗嘆受教了，所謂殺人不見血，大概就是如此而。
外頭都說這顧洵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這狠辣的手段在先前抄家梁平的時候，蕭晗見識過了。
如今看來，他這軟刀子也不遑多讓。
果然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怎么可能是個光會殺人的。
等蕭晗帶著人離開后，又只剩下姜鳳卿和顧洵兩個人，而從剛才開始，姜鳳卿的目光就一直在看著顧洵。
還沒等顧洵開口問，姜鳳卿便自己開口了，“本宮覺得阿洵算計人的樣子，真真有趣。但本宮心里又免不得想，有一日，你會不會也這樣算計本宮？”
顧洵聽到這話眼睛瞇了起來，并沒有回答姜鳳卿的話，她是那人最寵愛的女兒，他確實是想過，若是拉著姜鳳卿一起墜入深淵泥塘，那人在泉下有知會如何？
這樣的想法，算不算是一種算計呢？
姜鳳卿起身走到顧洵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纖細的手指繞著他的耳垂，沿著臉部的輪廓走了一圈。
她聲音悠悠，“阿洵啊，別人算計本宮，本宮把他殺了就是，但是你如果算計本宮，本宮是會傷心的。”
姜鳳卿說話時，目光看著顧洵，眼中卻好像透著他看到了別的什么。
前世的姜鳳卿幾乎一生都活在算計里，姜鐸算計她，太后算計她，葉煙兒也在算計她，不論是親人還是摯友，沒有一個人待她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