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想著,更加睡不著,腦中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悠悠揚揚的笛聲,心中便似被什么東西蠱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又起身向門外而去。
他輕車熟路找到了南海一派的墻下,更不猶豫,徑直飛身而入,耳邊聽得那笛聲依舊高低起伏地響著,便順著笛聲的方向一路尋了過去,遠遠便見臨水樓臺之中,一個白衣女子正坐在八角涼亭之中,手中捧著一桿弟子,輕輕地吹奏著。
他遠遠看了一會兒,才走上前去,卻聽那笛聲猛然銳利起來,仿佛是覺察到了他的存在,那女子停下吹奏,將笛子握在手里,向他的方向轉過臉來。
她此時臉上并沒有蓋著面紗,那張臉在月光下竟然顯得有些圣潔,教人莫敢逼視。她的五官生得極美,一雙杏眼微微闔著,垂下一絲圣潔的慈悲。
林云心知她多半就是這南海一派的圣女,正預備雙手合十行禮,就聽她清叱一聲:“什么人?!”
那聲音宛轉悠揚,端的如笛聲一般悅耳,林云卻根本來不及回答,因為一道雪色的光芒,隨著這句話,已經襲到了他面前。
他雙腳一站,扶風訣動,須臾之間便已經避開幾丈,先寫便貼在了院墻半晌,然而對方顯然比定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兩步便跨出了八角亭,向他的方向看過來,杏眼之中滿是警惕。
“是何人夜入我南海一派?”見是個不認得額的虬髯大漢,她臉上更多了一絲警惕,冷冷問道。
“我……”林云愣了一剎那,畢恭畢敬回答道:“我前來實在是有要事,不便白日前來,更希望盡早告知。有所冒犯之處,還請海涵。”
圣女冷冷看著他,道:“報信?報什么信?”
她澄澈目光中滿是懷疑,向林云看去,那目光竟然刺得他心中隱隱有些發疼。他垂下眼眸,不與她目光相對,淡淡說道:“圣女可知道極樂宗,轉生塔?”
轉生塔一事,當初鬧得沸沸揚揚,更是惹出了好幾尊不朽境強者現身,南海一派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圣女道:“自然知道,這些人草菅人命,當真是佛門中的敗類!”
“聽到‘佛門敗類’這個詞,林云臉上不禁抽動了一下,林然后說道:“他們想做的第一步,就是控制佛門,那么接下來,他們還想干些什么,我雖不得而知,卻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說得義正言辭,圣女臉上的神情也稍稍柔和了一分,緊接著臉色卻又是一白,看向他的目光中又戴上了一絲冷意。
“你又是誰?為何要將這些事情告訴我?”她的聲音驟然疾厲起來,隱隱帶著一絲威嚴,冷聲說道:“我佛門中人,無論是何宗派,都以我佛為尊,這些名頭虛利,誰愛誰去爭,和我們又有什么關系,還非得要整個你死我活?你將這件事情擺出來說,又究竟是何居心?”
林云淡淡道:”你不與人為難,人卻要與你為難,那又應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