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濃眉一豎,目中顯出怒意,法相莊嚴,雙手一推,兩道鎮山印同時發出,目光中流露出強烈的震懾之威,竟令法明又了幾分怯意,被那如水綿延而來的層疊山之意壓得幾乎抬不起頭來。
與之同時,那佛珠所射金光也擊中林云,竟然在他琉璃王體上留下了一道道傷痕。
“吼!”林云怒吼一聲,只覺這金光與那破罡丹中所射出的針有些微相似,只是這金光無形無質,比那破罡丹更要高明幾分,不敢大意,當即運轉真元,意圖將這些金光消融或者逼出去,瞬息之后,卻又覺得那金光入體所帶來的疼痛感,已經大為減輕,不由暗道:“原來也是面上好看,并沒有那么厲害。”當下心中寬慰幾分。
“哼哼,小子,你當這玩意兒是那么好對付的么!”妙風在識海中觀戰,忽地嘲諷道:“你這小子,當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這般好命!這人修習的是金之意,這金光就是意之凝練,自然會被你識海的大日琉璃所煉化,反而于你有利。”
林云乍聽,又驚又喜,當下識海之中,大日琉璃之火回環運轉,將入體的金光一一煉化,卻聽身后一聲驚呼,緊接著,就是那圣女的驚呼之聲。
難道她也被金光所傷?林云心中剛想到這里,就聽見她有些驚惶地說道:“長老,長老!”
笛聲嗚嗚咽咽地響起,潮水一般,帶著溫柔撫慰,又隱隱有些引導之意。林云聽在耳中,頓覺體內真元自動流轉起來,在笛聲驅動之下緩緩流轉了一個周天,遠比自己運功時候要充沛許多,便知道她這是以笛聲,在為妙心長老祛除金光之害。
其余菩薩道中高手早將她二人圍在中央,齊刷刷一排劍光出鞘,對準了周圍所有人,當先一個女弟子喝道:“好毒的手!”
法明此時好容易破解了鎮山印,面上仍是心有余悸,看向林云的目光更忌憚了幾分,聽見這句叫罵,當即笑道:“在下為了讓這孽障伏法,不得已而為之,得罪之處,還請各位見諒!”
那女弟子道:“快解了你那金光!”
法明聞言,呵呵笑道:“在下絕無不幫忙之理,可是在下能為淺薄,這法寶會用,卻不會解。”
女弟子怒道:“你這便是要與我菩薩道為敵了?”
法明道:“佛家門派,同氣連枝,在下為了誅邪,不得已出此下策,列位卻如此咄咄相逼,卻是為何?”
林云上前一步,將法天象地之能收起,眉目間卻隱隱有了些許黑霧纏連。
他冷冷地看著法明,道:“居心歹毒,你禪宗吞并我密宗之時,對我密宗弟子趕盡殺絕之時,又何曾顧念過同氣連枝,同道之情?!”
法明合掌道:“我佛慈悲!你這孽畜已是入魔,害得妙心師太傷重至此,卻還向貧僧如此相迫,你不束手就擒,又是意欲害死多少人命?”
“我害的?禪宗的人,果然還是這般厚顏無恥!”林云聞言,胸中怒火驟生,殺一叢生,也不反駁,直接出手,將前日所學用于聲音中的一個小神通使出,一聲爆喝,便見空氣中驟然出現了一圈圈漣漪,隱隱含著一絲山之意中的波動,如水紋般向法明擴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