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蔣師兄,不是做師弟的說你。昨夜那一紙守城令,在我等眼中根本就是個笑話。這王朝之間的戰爭,與我們有什么關系。我們修的武道,他們走的是皇道。這王朝更迭跟我們又什么關系。至于那些世俗百姓,生死之間,更是天道倫常,與我等又有什么關系。放著好好的試煉你不去準備,偏偏要摻和什么這王朝之爭。如今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若是你昨夜死了也就罷了,偏偏根本都不敢進入戰場,卻好藥逞英雄。現在還有臉面談尊嚴?”
又有一人開口說道,橫練**,小小年紀,卻已經有了突破玉髓生精的層次,比蔣開山的銅皮鐵骨還要高深一個層次。
而從其言語之中,更是可以看出對蔣開山的不屑,甚至說是看不起。好像有種羞于與其同為一本的感覺。
蔣開山沉著臉,根本無言以對。但其眼眸之中,似乎是有一種不甘難以宣泄出來。他不明白,自己身為武者,出城一戰,有什么錯?
林云將一切都砍在眼中,這個傲骨錚錚的漢子,昨日一戰,喋血吶喊,人死鳥朝天的大漢,此刻竟然眼眶之中出現了一道淚光。
不僅是他,另外無人的師門中人,同樣對他們在進行譴責,甚至有人為了所謂的試煉,竟然在勸說他們按照這荊夜所說的去做。
林云心頭冷意連連,從最初荊夜出現,對蔣開山等人百般刁難,他心中已經看不下去。卻不曾想,如今竟然還要讓他們承受胯下之辱。
心中的怒火中燒,在此刻終于到了爆發邊緣,剛要開口,卻被姚啟圣攔住。
林云目光望去,有些不解。
“林兄,恕我直言。你現在身份比較敏感。而且昨夜你出手,怕是已經會被武神殿的人注意到。若是此刻再出手,怕是會直接站在武神殿的對立面。畢竟,武道和你等修道行之人,本就是兩個派系。可以說,武神殿就是武道的最大靠山。不如,此事交給小弟來處理如何?”
姚啟圣說著,直接邁步進入其中。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不知他們做錯了何事,要受到如此待遇。諸位也是武道中人。據我所知,但凡武道,入門之時,第一條鐵律,就是匡扶社稷,死而后已。如今落日城遭難,你們不出手也就罷了,反倒要為難出手的人,這是什么道理。若是如此,武神殿還要將你們收攏,怕是離破敗之日已經不遠了。”
姚啟圣摺扇打開,自行動作,飄逸之間,氣質卻是出奇強悍,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聞言,眾人沉默下來,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甚至不自覺間將目光都看向了荊夜。
而荊夜此時卻是看向了姚啟圣,目露一道寒光。
“你是何人,竟敢再次大放厥詞,看你這二兩身體,孱弱不堪,也敢妄議武神殿,真是找死。”
荊夜聲寒說道,目光之中早就已經已經浮現出殺意。
無它,只因為姚啟圣所說,正是他們心中所顧忌。不管是他們長槍們也好,鐵拳們也罷,包括在場之內的十三個門派,入門的第一條鐵律,和姚啟圣說的絲毫不差。
那便是匡扶社稷,死而后已。
但如今,武周國社稷將傾,他們近在咫尺,卻放任不管,更是在此刻為難出戰之人,若是傳了出去,莫說武神殿今生再與他們無緣,怕是回歸師門之后,也會遭到慘重的懲罰。
更為重要的是,此刻他們的冷嘲熱諷,最根本的一個條件是,他們已經相信,昨夜落日城已經黯然守住,故而是想要抹殺六人昨夜出城一戰之事,從而維護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