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他們在太平洋、在東南亞,靠著這樣不要命的打法,他們不止一次殺的盟軍心驚肉跳,為了避免傷亡,盟軍往往只能暫時后退。
可是今天他們碰到的卻是一群似猛虎如惡狼的軍人,這些人早就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又可能會在意鬼子的生死。
火焰、鮮血、硝煙,在山腰處揮灑著,鬼子們在吶喊著,他們用刺刀拼命相搏、不斷有鬼子兵拿著手榴彈試圖與人同歸于盡。鬼子兵如此,受傷的戰士們也是如此,在鬼子兵的手榴彈扔來時,附近的戰士往往會用身體壓住它以保護自己的戰友。
“一定要去東京啊……”
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已經不再是人了,是鋼鐵、是巨石,是脊梁。
戰斗已經不再是戰斗,而是意志的角逐。
鬼子的血在流淌著,戰士們的鮮血在揮灑著,他們的叫喊著、撕殺著,怒吼著,這一切都成了眼前耳邊的清晰的現象。
跟隨進攻的美軍顧問,無不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他們無不是呆若木雞看著山上的戰斗,在登陸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這將是一場傷亡慘重的戰斗,他們設想過傷亡,但是卻從沒有設想過戰斗會如此的激烈。
“上帝啊,撤吧,把他們撤下來,他們已經盡力了……”
托馬斯少校對身邊的將軍大喊著,從望遠鏡中他能看到那些盟軍是在用什么和敵人撕殺,是在用生命,面對日本鬼子的自殺式攻擊,他們不僅沒有退縮半步。而且還變得兇猛如虎起來,他甚至看到有戰士抱著兩個鬼子沖下了懸崖。
“少校,他們是不會撤的,沒有人會撤的,請你報告指揮部,我部半于今天上午12時,必定能拿下串木野……”
說完這句話后,將軍就那樣注視著山上的戰斗,緊緊的咬著牙齒,牙齒近乎崩裂。
“該死的,這根本就不是戰斗。這是瘋子,只有瘋子才會這樣打……他們是瘋子,伱們也是,你們都是一群瘋子……”
托馬斯變得有些癔癥,這場戰斗完全顛覆了他對戰斗的認識,甚至顛覆了他的想象,今天他終于認識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慘烈。
盡管嘴上說著瘋子,但托馬斯看著身邊的盟軍時,目光多出了敬畏。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你們能用那么簡陋的武器堅持了八年,是意志……日本人有武士道,你們有什么?”
“意志,是鋼鐵般意志!子彈可以殺死血肉之軀,但是卻殺死不了軀體內的意志!意志是殺不死的!”
托馬斯喃喃著,目光更多的崇敬。
是的,意志是不死的……
山嶺上槍聲、炮聲、嘶殺聲音依舊,人人都在以命相搏,人人都在以血肉相擊,這是意志與靈魂的較量,是兩個民族之間的意志角逐。
懸崖邊一個鬼子兵抱著比他高大戰士跳下了懸崖,山坡上受傷的戰士拉響手榴彈與近處的敵人同歸于盡,坑道里面對鬼子扔來手榴彈時,戰士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用血肉之軀保護自己的戰友。讓兄弟們繼續戰斗!
從表面陣地到坑道,他們就這樣一點點的進攻著,在部隊攻入坑道后,表面陣地的戰斗已經接近了尾聲。
趴在地上雙手與鬼子撕打時,趁著一個空檔,秦本揚一低頭,死死的咬住了鬼子的咽喉,血瞬間就涌到了嘴里,可他并沒有松下口,而是繼續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