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就先練習吧。”
黃昏前,原子彈從有空調設備的倉庫運到陽光耀眼的室外,裝進了b—29轟炸機的彈艙,彈身上寫滿了給日本天皇女性親戚的問候語,這架飛機的名字“依諾拉.蓋伊”的是按蒂貝茨母親的名字命名的。薄暮時,帕森斯上校爬進悶熱的機身。他蹲在炸彈旁邊一小時又一小時地練習最后一步裝配,手不斷的被鋒利的金屬邊角劃破,血弄的炸彈到處都是。
“看在上帝份上,伙計,”
看見帕森斯流血的雙手時,法雷爾將軍說道。
“我有副豬皮手套,你拿去用吧,那副手套很薄的,你看看你的手!”
“我不在乎,我得用手摸著干才行。”
下午七時十七分,法雷爾發電報給格羅夫斯說:
“法官(帕森斯)在起飛后安裝炸彈……”
晚十時過后不久,六名機組人員被召進一個半圓頂的活動房屋內聽取出發前的簡令。他們看著蒂貝茨大步走上講臺。
“今晚是我們大家期待已久的夜晚,”
蒂貝茨說道,
“幾個月來的長期訓練效果怎樣,今天晚上就要受到考驗,成功還是失敗很快就可見分曉。我們今天晚上將要創造一個歷史。”
因為三天前已告訴機組人員要運載什么,他們知道將要投扔的是一顆相當于二萬噸梯恩梯破壞力的炸彈。
“由于這顆炸彈威力極大,我們的戰術就不同于從前扔普通炸彈的戰術。”隨后,蒂貝茨解釋道。
“三架氣象觀察機將先行起飛,偵察已選定的三個城市上空的天氣,以便在最后一分鐘能夠改變目標。一小時后,“依諾拉.蓋伊”再起飛,與之同行的還有兩架載有科學儀器和照相器材的護衛機。三架飛機于黎明后幾分鐘在硫黃島上空匯合。”
在午夜發布最后一次簡令時,向每個機組人員發了一副電焊工用的護目鏡,以便在炸彈爆炸產生強烈閃光時保護眼睛。機組人員一個個低著頭,仔細地聽身材魁梧的二十七歲的路德教牧師威廉.唐尼的祈禱,“……上帝啊,我們向您禱告,愿戰爭早日結束,和平早日重臨人間。上帝保佑今晚飛行的飛行員安全無恙返回……”
凌晨一時三十七分,三架氣象觀察機飛上夜空,在“依諾拉.蓋伊”周圍聚集著一群送行的人和攝影師,幾十個閃光燈不斷閃爍著。
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聲,“依諾拉.盞伊”號以及兩架護衛機滑行到跑道上。當“依諾拉.蓋伊”號轟鳴著慢慢奔出跑道時,法雷爾將軍從北機場的控制塔上全神貫注地觀察起飛情況。盡管飛機已經加速到290公里,但由于額外的負重,似乎不能離地。
這一幕讓觀看的人想起前幾天晚上接連忙幾架b—29墜毀的場面,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甚至恨不得能出一把力把飛機提上天空。
終于在跑道只剩下幾碼的時候,這架巨型轟炸機騰空而起,一下飛上了夜空。
在控制塔內,法雷爾將軍轉身對一名海軍軍官說道,
“我從未見過一架飛機起飛時要用這么長的跑道。我還以為蒂貝茨永遠也無法把它拉上空中呢。”
在說出這番話時,看似語氣輕松的法雷爾將軍的襯衫卻已經汗透了。
不是因為熱,全都是冷漢。
意識到這一點的,法雷爾將軍又笑道。
“今天的天氣實在太熱了一些,我們都出了很多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