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納德很清楚。”
齊格勒凝視著逐漸停轉的發動機,說道:
“要么帶著我們的棺材著陸,要么帶著整個歐洲航空業的未來。”
伯納德是公司的首席試飛員,同樣也是他的兒子,伯納德·齊格勒非常清楚這架飛機對于歐洲的意義。
隨著試車結束,突如其來的寂靜籠罩了停機坪。眾人不約而同望向東方——朝霞此刻正染紅跑道盡頭,像條燃燒的航線直指遠方。
這一天,歐洲的天空晴朗,而在圖盧茲的總裝線上,一架飛機正承載著歐洲航空工業的希望,它等待著升空的那一刻。
此時,又有誰能想到,歐洲的航空工業,不僅落后于北美,而且還落后于東南亞呢?
這要是在幾十年前,說出來都不會有人相信。
其實,原因非常簡單——sea幾乎全盤接收了德國的航空工業,二戰結束之后,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德國的航空工業被無情扼殺。無數優秀的工程師流落他鄉,而sea則主動的向他們伸出了橄欖枝。
在戰后的饑餓之中,數以千計的德國航空工程師離開德國,帶著家人來到了sea,他們并不僅幫助sea建立起了現代化的航空工業,而且還在汽車制造等領域發揮著作用。
在飛往波恩的c707客機的普通艙里菲利克斯翻看著手中的文件,作為一名航空工程師的他,大學一畢業就進入了梅賽施米特公司,參與飛機的研制,戰后,為了生計帶著妻子前往sea后,他加入了bmw公司,開始參與汽車設計,在公司工作期間,他將航空領域的設計理念引入汽車設計之中,成功的設計了多款低風阻跑車,這也是bmw跑車的成功之處,后來,他的這一理念,在各國的跑車設計中,都得到了應用。
作為汽車工程師的菲利克斯,這次返回德國并不是為了探親,而是為了去狼堡的福士(大眾)汽車公司。
福士汽車公司雖然是德國公司,但是其最大的股東是李毅安,早年間,他甚至是唯一的股東——戰后他從從英國軍方的手中購買了這家公司,而伴隨著甲殼蟲汽車的成功,福士公司迅速成長為德國甚至整個歐洲最大的汽車制造企業。
雖然其股權發生了變化,但是bmw仍然是其母公司。
而菲利克斯作為母公司的代表,是為了幫助福士解決新車的問題。
“甲殼蟲的命運已經走到盡頭了……”
無論是否愿意面對,這款帶著福士汽車一路壯大起來的汽車,都走到了盡頭,所以,他們一直在研究新的車型。
“嗯,希望能有一個好的開始吧!”
心里這么嘀咕著,菲利克斯把目光投向窗外,此時飛機正在飛越阿爾卑斯山,看著山頂的冰山,他的腦海中想到年青時,第一次駕駛飛機飛越阿爾卑斯山的模樣,這一恍就是三十年了。
就這樣,在思索中,飛機降落在了波恩國際機場,在這架從長安飛來的飛機上,有不少人都和菲利克斯一樣,都是德裔,有男人,有女人,當然還有一些年青人,他們中還有一些混血兒。
德裔移民是sea歐裔族群中數量最多的,在第一代移民中有足足有157萬,其中80%是女人,她們大都是為了躲避戰后的艱難的生活遠嫁到sea,她們的孩子大都是混血兒,而在這架飛機上,有不少這樣的家庭,他們往往都是來這里探親的。
在通過海關時,海關官員在查看他的護照時,說道:
“歡迎回到德國。”
一如過去一樣的歡迎,只不過,他還是德國人嗎?
顯然,早就不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