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如此支離破碎,原因非常簡單,就是為保證白人農場或者礦場的利益。
“雖然我們推動'班圖斯坦計劃',但是我們不能把我們的農場、我們的鉆石礦和鈾礦劃到黑人區。”
他指尖點著地圖上的一些位置,然后說道:
“我們要是這么干的話,約翰內斯堡的股票交易所明天就會崩盤。而且,我們所有人都會被趕下來臺!”
沉默!
會議室里陷入了沉默。
總理沃斯特這位種族隔離的全力推行者,默默的看了一眼窗外,窗外的藍花楹樹盛開了,整個街道都被染成一片紫色海洋,美得令人心醉。
可是他的心情卻是沉重了,他默默的抽著煙,在那里思索著,權衡著。
“沒有sea擋在安理會,”
福歇總統突然開口,聲音嘶啞,他昨天一夜都沒有休息,一直在那里思索著南非的未來:
“蘇聯、大國、美國,任何國家都會推動對我們的全面制裁,sea也會撤回投資,就像英國人一樣,到時候等待我們的會是什么呢?
就像閣下的親筆信中提到那樣——現在主動權在我們的手里,我們還有機會按照我們的意愿來維護自身的利益,可是如果等到全面制裁落地,我們也就失去了談判的權力,現在,是我們做出讓步,而到時候,就是我們被端上餐桌,任人魚肉!”
福歇總統提到的親筆信,確實是李毅安親自簽名的,在信中他一針見務的指出了南非的未來——沒有任何未來。
沒有人會去指責美國的種族問題,因為強者不受指責,但是南非不一樣,在南非宣布獨立,退出英聯邦之后,就失去了最后的庇護所。等待南非的只有一個結果,黑人執政,要么南非白人自己交出權力,要么聯合國迫使南非白人交出權力。
或許他們會堅持十年,二十年,但二十年后,他們必定會失去一切。到那個時候,他們失去的并不僅僅只是權力,還有他們在南非的一切。
所以,必須要在有談判空間時,主動做出讓步,以一個既能保障白人利益,又能保證黑人利益的方案,結束種族隔離。
而這也是為什么,他們在五一年就頒布“班圖權力法”的原因,以后南非歷屆白人政府都把“班圖斯坦計劃”視為維持南非白人統治和“白人至上”的一根救命稻草。
因為只有如此,才能夠在大勢不可逆轉的時候,通過分治的方式,把黑人作為包袱全都甩出去。
財政部長德·維利爾斯扶了一下鏡框說道:
“從三年前開始,sea已經取代了英國成為我們的最大外交來源。”
他頓了頓,說道:
“如果sea不站在我們的一邊,那么,我們的經濟將會陷入極其困難的境地。”
“他們需要我們的鈾礦,黃金——”
“這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穆勒打斷他說道:
“別忘了,我們所有人都非常清楚,種族隔離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我們現在可以攥著這一切,但是最終,別人會強迫我們松開手的。這不會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如果不是因為我們明白這一點,我們就不會推動‘班圖斯坦計劃’!”
穆勒的話直接戳破了他們的虛張聲勢,是的,即便是他們自己都知道,種族隔離不可能永遠進行下去,有一天他們肯定是要改變的,唯一的問題,就是怎么改。
是主動改,還是被動的改。
前者還有主動權,而后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