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籍勞工中心,在sea的每一個城市里,都有多個這樣的機構,這里是專門安頓外籍勞工的,所有的男性外籍勞工,無論白天在什么地方工作,但是每天下班之后,都需要到這里報到。
當然,并不僅僅只局限于男性,事實上,每個勞工中心還有一些女工,她們大都是在醫院、養老院之類的地方做護工,因為雇主不一提供宿舍,所以她們就住在單獨的區域。
白天的時候,勞工中心基本上是沒有人的,每到夜幕降臨后,這里就會變得非常熱鬧那些來自菲律賓、爪哇以及蘇門達臘、孟加拉等地的外籍勞工,會在這里的食堂用餐,聽著音樂,喝著啤酒。
林康是最后一個下車,運動鞋踩在積水的地面上,濺起泥點。
那群爪哇勞工沉默地走向集體宿舍,雖然白天累了一天,可是一回到勞工中心,他們就變得興奮起來,不時的和別人聊著天,說著話,有人甚至已經拿起了冰鎮啤酒,在這里沒有那么多的講究,啤酒、甚至烈酒,都有人喝。
在他們回到宿舍的時候,而林康同樣也回到了他的宿舍——與普通的勞工四個人一個房間不同的是,他住的是單人間,他住在這里,本身就是一份工作——勞工中心的樓層管理員。
這個樓屋所有的勞工都歸他管理,別看只是管理員,但是他的權力很大,在這些外籍勞工看來,他甚至掌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
推開門時,空氣中混著廉價空氣清新劑的刺鼻香氣撲面而來。他甩掉沾滿泥漿的工裝褲,剛癱坐在掉皮的沙發上,門就被輕輕叩響。
“康哥,衣服我拿去洗。”
印尼女工阿妮爾抱著臟衣籃站在門口,睫毛膏暈染成嫵媚的陰影。她彎腰時,領口有意無意地敞開一道曲線,說道:
“晚上……要我過來嗎?“
林康從鼻孔里哼了一聲算是默許,突然瞥見她手腕上的新鐲子——鍍金的,地攤貨。上周努爾也戴過同樣的款式。
都是他送的。
“努爾最近跟誰走得近?”
他看似無意地的問了一句,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敲打。
努爾是勞工中心的一朵花,不僅臉蛋漂亮,她來自印度,看起來有些像是印度女明星,而且身材也非常好,早在幾個月前,她就已經上手了,并且成為了他的情人,只不過,這幾天,她幾乎沒怎么來這里。
阿妮爾的眼睛亮起來,像是發現了什么機會似的,討好道:
“那個新來的印度佬,在碼頭搬貨的。”
她湊過來涂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搭上他肩膀,說道:
“昨天我看見他們在雜物間……”
名字被報出來的瞬間,林康腮幫繃緊了。對于那些印度勞工,他并沒有什么樣好感。
“知道了。”
他拍拍阿妮爾的屁股,說道:
“晚上直接來我這吧,我給留著門。”
等門關上,他翻開床頭抽屜。然后拿出一疊表格,直接用填寫起來,在寫下那個名字之后,他寫下了幾個字——建立吊銷勞工證。
至于原因,則是與女性勞工發生關系,懷疑有移民傾向。
這就是他的權力!
在這里,他掌握著幾百人的生殺大權,對于他們來說,來這里的務工是可以改變他們的命運。
可是他們的命運掌握在誰的手里?
肯定不是他們自己的手里,而是像他這樣的管理員的手中。
他只需要填寫一份表格,然后上報,很快,就會有移民局的官員來這,他們幾乎不會進行任何調查,就會將對方的勞工證吊銷,然后遞解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