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臻真是氣的不輕,她傲嬌的瞪他一眼:“我愿意,你管得著?”
陸宴禮愣了下。
有些沒明白她說的‘愿意’是指哪件事。
是愿意跟他領證,還是愿意給他守寡?
但不管哪件事好像都是關于他的。
他驀地笑了,心情莫名其妙就好了起來。
蘇臻卻兇巴巴道:“笑什么笑?開車。”
陸宴禮應了聲,再次啟動了車子。
耳邊傳來蘇臻的聲音:“陸宴禮,怕我給你守寡,你就好好的活著。”
陸宴禮看著她,他真的很想干脆的應承她一句:‘我會好好活著的。’
哪怕只是安慰安慰她也好。
可心底卻忽然涌起一陣無力感,這樣虛假的承諾說來有什么意義呢?
誰不想好好活著?可他的身體每況愈下。
許是幾年,許是幾月,許是隨時隨地他就能撒手人寰。
若不是她在蘇家活的那么卑微可憐,他又無能為力,他怎么舍得把她跟陸景鵬撮合在一起呢?
誰能想到。
事情一步步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模樣。
他到底還是要拖累她了。
蘇臻看著他那個悲傷的樣子,終究是于心不忍:“陸宴禮你能不能對我有點信心?我說了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嗯。”陸宴禮應了聲。
他聲音都不是很大,好似只是禮貌應答了她的話,這讓蘇臻很是挫敗:“陸宴禮,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可憐你,或者是為了報復蘇寶珠和陸景鵬才想跟你結婚的?”
陸宴禮轉頭看向她,雖沒說話,但滿眼寫的都是:‘難道不是嗎?’
蘇臻都被他這個表情氣笑了:“我就不能是喜歡你?”
話音落下,那男人好半天沒有動作。
半晌他才像個年邁的老者似的,茫然地看了她一眼:
“你說什么?”
蘇臻的語氣也鄭重了幾分:“我說……或許我有報復他們的成分在里邊,但更多的是,我覺得你是個值得托付的人,陸宴禮,或許現在跟你談喜歡是早了點,但我確實是因為你這個人值得嫁我才嫁的,不是權衡利弊,更不是為了報復誰就搭上了我的一輩子!
陸宴禮看著她,心里像是掀起了狂風巨浪,可身體卻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繩索給束縛住了,無法動彈,也不能思考。
滿腦子都是蘇臻那句:‘或許現在跟你談喜歡是早了點?’
喜歡?
她說她喜歡他?
真的假的?
“欸?車、車。”
蘇臻眼見著車子朝著路邊就沖了過去,陸宴禮還在看著她發呆,她也顧不上太多了,上前一把將方向盤給拽了過來。
陸宴禮此時也才反應過來,急忙又把方向盤回正。
他腳踩剎車,車子再次停了下來。
說不上是剛被嚇的,還是被蘇臻的那番話影響的。
他一顆心在胸腔里劇烈的狂跳,像是有千軍萬馬在里邊在奔騰、在咆哮。
他一直以為她就是為了報復陸景鵬和蘇寶珠才嫁給他的。
因為他是陸景鵬的小叔。
將來她嫁過去,能在輩分上輕而易舉的碾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