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覺大家是在笑她,急忙回想了下她剛跟蘇臻的對話。
然后才反應過來蘇臻明著說她兒媳,其實是在說她。
她又羞又氣剛想反駁,可蘇臻的話已經又出了口:“看來你這個婆婆沒有我婆婆好,你這個兒媳也沒有我這個兒媳好啊,你與其在這陰陽怪氣,倒不如想想是先做好婆婆,還是先做好兒媳?”
王思敏沒想到蘇臻幾句話就把她給繞到了里邊。
而且還是一個死結。
她氣的臉都憋的通紅,剛剛還能在大家跟前維持體面,此刻卻是脫口而出:“我這個兒媳怎么了?不比你睡到這前兒什么都沒干的強?”
蘇臻無辜道:“我沒干,是因為我婆婆體諒我剛進門沒叫我干!大嫂過來找我麻煩,原來是看我沒干活心里不平衡了啊?你看我這不是跟宴禮剛結婚嘛,昨晚又是新婚夜,你是過來人應該能理解吧?
要不你找個小本子記上,你比我多干了多少?或者在你欠我的那一千塊錢里扣錢當補償,實在沒必要當著這么多客人的面兒,跟我計較誰干的多誰干的少吧?”
這話一出,高下立見。
一個深明大義,得體大方,一個斤斤計較,小肚雞腸。
王思敏差點被她氣死,她剛想狡辯兩句,卻見錢淑云陰沉著一張臉走過來,她頓時慌了:“媽、媽……”
錢淑云把菜往桌上重重一放,目光不善的瞥了她一眼:“里里外外就端了幾盤菜還把你給委屈成這樣,行了行了,你也坐著吃吧,剩下的我自己來。”
“沒有,沒有!”王思敏欲哭無淚,急忙轉身跟了過去:“我就是跟蘇臻開玩笑。”
她走后,眾人的議論聲漸起:
“這老大家的媳婦現在怎么變成這樣了?以前看她來人去且能說會道的,是個爽利的人啊!”
“就長了張能說會道的嘴,真要干活就不行了,看著她好像各種忙,東一耙子西一掃帚的,但其實一點不玩兒活,經常到處躲懶。”(玩兒活:干活。)”
“可不!這么多人都在這,你說她去找蘇臻計較像什么樣子?別說還沒說過人家,就是贏了她也磕磣啊!”
“我看老四這媳婦兒不錯,又聰明又漂亮,否則王思敏不能丟這么大人。”
“我倒是好奇老四那身體能洞房嗎?”
“你沒聽出他媳婦兒話里的意思嗎?人家肯定是有招兒唄,怕咳嗽,男的不動女的動不就行了?”
“你倒是很有經驗嘛。”
“去,邊去,你家老爺們沒讓你自己坐上去過?”
“沒有,什么坐上去?你教教我。”
“就是你爺們躺在那,你……”
蘇臻聽的一張臉都不受控制的紅了,她不想聽的,奈何聽力太好了。
這些人也真是。
不是在說王思敏嗎?
怎么忽然就拐到陸宴禮能不能洞房這件事來了呢?
還說的這么露骨。
讓她一個后世人聽了都覺得羞恥。
她偷偷瞥了眼陸宴禮,他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可見他也聽到了不少。
她低下頭忍笑。
陸宴禮卻紅著臉,悄悄牽上她的手。
他什么話都沒說,大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著,似撫慰,似調情。
忽然外邊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剎車聲,嚇得屋里的眾人一跳,紛紛朝外看去。
蘇臻跟陸宴禮對視一眼。
兩人也同時起身朝著外邊走去……
剛到外邊,他們就看到了一條長長的剎車痕跡。
車子正是陸城峰剛剛開出去的那輛,而車子的前方是……郭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