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臻如愿撲進他的懷里。
但并沒有他以為的那種剎不住腳步的撞擊,就比他們平時擁抱的力道大了那么一點點。
想來她是怕撞到他,放慢了腳步,放輕了力道。
她把手里的草藥舉起來給他看,滿眼的開心和得意:“陸宴禮我找到能治療你咳嗽的藥了。”
陸宴禮應了聲,眼睛卻心疼的看著她,心臟的位置像是被人重重一擊,本就對她不怎么牢固的城墻又跟著晃了幾晃。
她跋山涉水費盡心思都是為了讓他好起來。
就這么明媚的姑娘,誰能不喜歡?
可他……不知該怎么回報她這份感情!
他伸手幫她擦了擦她臉上的汗:“累壞了吧?”
蘇臻呲個小牙笑的十分歡快:“不累,我很開心,看這是什么,人參啊,雖然年頭有點短,不過還是可以用來補肺氣的,麻黃、五味子都是可以宣肺平喘的,這些都是可以治療你咳嗽的……走走,我們快回去!”
陸宴禮有些無奈。
這些藥他又不是沒吃過。
可這是蘇臻親自采回來的,所以他還是什么都沒說,順從的跟著她回去了。
“他們大概已經在等咱們吃飯了。”陸宴禮道。
“嗯,主要是這人參,我怕弄壞了所以挖它的時候費了不少時間。”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到了家。
然而房間只有蘇正國和蘇正軍一家。
其余人都沒在。
鄭芳茹跟他們打了個招呼:“你們回來了?快吃飯吧!”
說著,就去外屋往桌上端菜。
“宴禮,蘇臻,趕緊上桌吃飯!”
蘇正國也招呼著大家圍桌。
可蘇臻卻看著桌上的菜蹙起了眉……
桌上里里外外就擺了四個菜,還都是家里菜園的東西。
燉豆角,拌黃瓜,炒菠菜,糖拌西紅柿。
全素。
誰家新女婿上門不得殺雞宰鴨,七個碟八個碗的?
她家這是啥意思?
蘇臻坐在飯桌邊上環看幾人:“咋地?豬死了,全家人也都得跟著吃素啊?”
鄭芳茹訕訕解釋:“你知道的家里沒錢,就沒買肉。”
“你家都窮的揭不開鍋了嗎?到底是沒錢買肉,還是壓根就沒想買?”
蘇臻說著看向蘇正國,臉色陰沉:“你不是前兩天去要賬了嗎?不想還我錢,連個葷菜都不舍得給我吃啊?”
蘇正國的臉上一抹難堪。
他實在不知道這頓飯能這么寒酸。
他是拿回了一千塊錢,但這錢他是想給蘇臻的,他也不知道家里連買肉的錢都沒有了。
“蘇臻你們等下,我、我這就去買肉,呆會兒重新給你做!”
“行了!”蘇臻冷聲喝道:“我差你這口肉吃嗎?不希望我回來你直說,用得著這樣羞辱我們嗎?我和陸宴禮回來沒給你們買東西嗎?我這四盒禮不值你一頓飯錢嗎?就那些東西,我他\媽在國營飯店頓頓吃肉,我都得吃半個月,我哪里對不起你們?你們要這樣欺負我?”
蘇正國焦急的解釋:“不怪他們,這件事怪我,那一千塊錢我想留給你,我不知道家里已經沒錢買肉了……”
蘇臻冷笑:“不想給我吃就是不想給我吃,找什么借口?沒豬肉還沒雞肉嗎?你家豬死了,雞也死了?連雞生的蛋都死了?若是這樣,那你們家這是遭了報應啊,你們小心哪天這些家禽家畜死光了就該死人了!”
蘇正國的兩條眉毛蹙的緊緊的:“蘇臻,你怎么這么說話?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你就這樣詛咒我們?”
蘇臻諷笑出聲:“家人?什么樣的家人在我出嫁那天誣陷我是小偷,搜我身,翻我嫁妝啊?什么樣的家人,在我剛出嫁三天,就讓個窩吃窩拉的殘廢霸占了我的房間啊?什么樣的家人,在我回門的日子,弄了這么一桌全素宴糊弄啊?知道的是你家遭了報應家禽家畜都死光了,不知道還以為人要給豬辦葬禮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