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臻看了眼報紙上的右下角登了一個斷絕關系的聲明。
下邊附贈了一張他們手寫的那份斷親書。
原來報紙登出來了。
“是真的。”
“怎么了?怎么無緣無故的跟他們斷絕關系?”
蘇臻深吸口氣,一時不知道要怎么說,陸政廷卻又出了聲:“他們又欺負你了?”
他用了‘又’這個字。
是因為他早就知道蘇臻在蘇家過的不容易。
那天回來,他看到桌上放著的四盒禮就覺得意外了。
不明白怎么拿去的東西又拎了回來?
他問錢淑云,錢淑云氣呼呼說不知道。
所以到現在他也不知道他老婆為什么生氣?蘇臻他們為什么又把四盒禮給拎回來了。
而蘇臻卻因為他的這個‘又’字,鼻子一酸。
她不知道怎么說,更有些羞于說。
說他們因為家里的豬死了,就懷疑是她給克死的,就被他們趕出來了嗎?
說他們不但說她,還把他兒子給掛帶上了,連頓飯都沒混出來嗎?
怎么說?
陸政廷似乎也看出她的為難,于是道:“不想說就不說,沒關系的,我就是怕你受委屈……”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蘇臻的眼里已經快速蓄滿了淚水。
這才像個爸爸,她家的那個是什么爸爸?
只是不待她勸慰兩句,門口就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喲!這是怎么了?媽不就說你兩句嗎?怎么還趁媽不在就哭哭啼啼跟爸告狀啊?”
話音落下,蘇臻和陸政廷都朝們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門口站著三人,三張面孔。
一張雖然面無表情的臉上,卻能一眼看出對她還有氣的錢淑云。
一張小人得志的臉寫滿幸災樂禍的王思敏,她手里還拎著個飯盒。
一張茫然不知所措的陸冰雪。
蘇臻很是無奈,出聲打招呼:“媽,大嫂,三姐。”
“蘇臻你怎么來了?”
陸冰雪朝她迎過來。
蘇臻也笑著回應:“我過來看看你,你今天出月子了是吧?”
陸冰雪道:“嗯,其實我早就想出來溜達了,媽非不讓。”
蘇臻微笑道:“月子養不好容易落病,特別像你這種,身邊沒孩子,你總覺得自己輕手利腳不當回事,可也恰恰就是因為這樣才得病,媽是心疼你!”
話音落下陸冰雪沒生氣,錢淑云的臉色貌似也好了不少。
王思敏氣蘇臻虛偽,在心里默默翻了白眼,但面上依舊是笑呵呵的嗔怪道:“你說你來看冰雪就看冰雪,坐在爸跟前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怎么了呢?”
她說著把手里提著飯盒放在茶幾上:“爸,我今天包的餃子,給你和媽拿過來點嘗嘗。”
陸政廷的火氣被王思敏幾句話氣的已經頂到腦門了,但見她拎著餃子過來,又生生降下去了幾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吃人家的嘴短。
更何況王思敏來這個家二十多年了,他也是知道她的脾氣秉性的。
所以沒想跟她計較,只道:“嗯,放下吧,你有心了。”
蘇臻卻驀地出了聲:“大嫂剛不是在問我們說什么嗎?我和爸在說你兒媳呢,我已經跟蘇家登報斷絕關系了,以后蘇家就只是你的親家了,高不高興?”
王思敏愣了下:“什么?斷絕關系?為什么斷絕關系?”
蘇臻道:“還不是你兒媳厲害?我的家人都更偏心她,我是被趕出蘇家的!”
王思敏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