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剛才想啥呢?就算心里那么想的也不能那樣說啊!”
陸冰雪回到房間就忍不住跟蘇臻吐槽,“大嫂那人可小心眼兒了,她還不得以為我是故意的?”
蘇臻笑著落座:“沒事,你不已經解釋了嗎?”
“解釋也沒用,她今天拿餃子過來就是憋著跟你使勁兒呢,你說我也是,咋這么不會說話,主要你那包子太好吃了,我沒忍住就夸出來了……”
“有那么夸張嗎?”
“當然有,你看爸,這就是我攔著,否則倆包子他都得吃了。”
“那你跟爸的口味一樣,你看媽就不喜歡。”
“才不是,我覺得媽這幾天有些奇怪,她好像是故意不吃你送的東西,你和媽生氣了嗎?”
“我哪敢?可能是媽有些看不慣我。”
“看不慣你什么?”
“我不是買了房子嗎?她不同意。”
陸冰雪無語:“我媽那人也是,又不是花她的錢,她就跟著瞎操心,她就是心疼宴禮,不知道要怎么彌補他才好,所以用錯了方法。”
蘇臻見她終于要說到正題兒上了,急忙追問:“彌補?為什么要彌補?”
“呃……都是宴禮小時候的事兒了。”
陸冰雪故意含糊其辭,可蘇臻怎么可能讓?
她過來找陸冰雪,看望她是真,想知道陸宴禮當年發生的事兒也是真。
于是又問:“是跟他小時候溺水有關嗎?”
陸冰雪滿眼驚訝:“你怎么知道?宴禮跟你說的?”
蘇臻并沒回答,而是故意試探:“我知道的并不全,他是因為媽才溺水的嗎?”
“哎!算是吧,準確地說,他是因為媽和大哥以及小鵬才溺水的!”
蘇臻明顯感覺心臟都跟著一晃,像是一下子就夠不到底兒了似的在拼命的往下墜。
還真跟他媽媽有關。
她最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
“到底怎么回事?”
陸冰雪看了她一眼,倒也沒在隱瞞,娓娓道來:“那年特大洪水你還記得吧?整個清河縣都被淹了,所過之處無一幸免,我們以前的老家紅帳子村,現在跟西河村合并了,就在你家上游。
那天洪水來的又兇又猛,很多家庭都來不及撤退洪水就沖了過來了,我家還好,人都在房子里逃出來了。
大哥大嫂照顧小鵬,我媽拉著宴禮,我爸拉著我,我們想往山上跑,不光我們,是村里的人都往山上跑,整片山上都是人。
也不知道是人太多了,還是雨太大了,我們上山那塊兒忽然出現了山體滑坡……”
聽著她的敘述,蘇臻的心臟悄然的揪在了一起,半晌都沒有呼吸。
她小心又謹慎地問:“所以陸宴禮是因為山體滑坡掉下去的?”
陸冰雪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略顯苦澀,繼續道:“小鵬那年五歲,大哥抱著他,因為山體滑坡,他腳下不穩,整個人搖搖晃晃,手一松,小鵬就在他肩上掉了下去,就在大家的驚叫中,在他們身后的宴禮一把抓住了正在往下翻滾的孩子。
這時地面又忽然不動了,孩子也被宴禮安全的抱在了懷里,大家余驚未退的同時卻也松了口氣,那時我和爸離他們不過三五米的樣子,但我們那就沒有出現滑坡。
我們就大聲喊讓他們來我們這,大家小心翼翼挪動腳步,可也就挪動兩步的樣子,他們那的地面再次下滑,沒有一點預兆,就跟地震似的。
眾人頓時驚叫一片,孩子更是被嚇得哇哇大哭,那個當下大人都站不穩,更別說九歲的宴禮還抱著個五歲小鵬。
我沒看見我大哥是怎么在宴禮手里抱過孩子的,我看過去的時候,是因為山體滑坡我大哥抱著孩子要摔下去,然后被我媽一把眼疾手快的拉住,再然后是我大嫂過來幫忙。
孩子沒事,我大哥沒事,可宴禮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