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最先發現宴禮溺水的人是蘇臻。”
陸政廷的話音落下,錢淑云錯愕的看著他:“蘇臻?”
“是,宴禮說的,他說他當時已經要不行了,是蘇臻發現了他,也是蘇臻讓蘇正國救的他,蘇正國把他帶回家,他在炕上躺了三天,蘇臻就陪了他三天,從那以后蘇臻就被他放在心上了。你還記的他有段時間不想治療了嗎?我剛縷了下時間,大概就是他去上臺村回來沒多久,我猜應該是他發現蘇臻被蘇家人送走后,他覺得活著沒希望才一心求死的!”
錢淑云眼睛一閉淚水再次滾落:“我不知道當年是蘇臻救了他。”
陸政廷見她還沒意識到問題的核心,直接挑明道:“是咱兒子對蘇臻用情至深,可以說蘇臻就是他活下去的動力,你以為他把蘇臻介紹給景鵬,還拿了兩千塊錢讓他們訂婚,是他不想娶蘇臻嗎?
那是他以為自己活不了多久不想耽誤她,但他沒想到景鵬跟寶珠搞到了一起,所以一氣之下才親自娶人過門。
你看看他給蘇臻的那些彩禮,你在看看他對蘇臻的維護,你還覺得他只是單純的娶了媳婦忘了娘嗎?蘇臻就是他的命!
別說你跟蘇臻比,就是咱全家跟蘇臻比都未必比得過!你最好早點認清這個現實,想要跟你兒子搞好關系,對蘇臻好些更能事半功倍,你倒好,有事沒事就找蘇臻的麻煩,幸好你沒直接找你兒子告狀,否則你兒子怕你連你這個家都不回了。”
錢淑云都不哭了,茫然的看著他:“那咱就看著蘇臻這么肆無忌憚的欺負咱兒子啊?你是沒看到蘇臻跟那男生親密勁兒呢!時間長了,難保不會出事兒了啊?”
“你可少操點心吧!蘇臻是個明事理的人,我相信她不會做出對不起宴禮的事兒的。”
“這啥是準兒啊?咱兒子身體不好,可能、我是說可能,都沒辦法跟蘇臻過正常的夫妻生活,那學校里又有個小伙子對她虎視眈眈,蘇臻難保不會動心,到時咱兒子還不得傷心死?”
“行了,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哪天找宴禮聊聊,這段時間你可別去找蘇臻了,萬一蘇臻把今天的事兒跟宴禮說了,宴禮怕是連你這個媽都不想認了。”
錢淑云委屈巴巴:“我這不也是怕蘇臻欺負他……”
陸政廷蹙眉:“蘇臻要真想欺負他,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還能跟你對著干,你沒看出來嗎?她在給宴禮出氣,只不過你是宴禮的親媽,人家不好直接動手,只能這樣讓你有苦說不出!你看她送點吃的沒給你,你都記恨這么久呢,那宴禮因為咱們差點死了,跟咱們有點隔閡不也正常嗎?”
錢淑云嘆了聲:“你說蘇臻不會跟宴禮告狀說我欺負她吧?”
陸政廷看她一眼,故意嚇唬她:“說不好的事兒。”
錢淑云的淚水再次氤氳了視線:“她就是要告狀也等明天在告吧,今天可是宴禮的生日……”
“你看宴禮過過自己的生日嗎?”
陸政廷見他還在糾結寬慰道:“行了,你別擔心了,你看蘇臻這么維護宴禮,她肯定也不希望宴禮因為這些事傷心難過,更何況是今天……她應該知道今天是宴禮的生日吧?”
蘇臻當然知道。
就算這一世沒人跟她說過,但她上一世也早就知道了。
農歷9月20日。
她不但知道今天是陸宴禮的生日,她還知道他不過生日的原因。
都說兒的生日娘的苦日。
錢淑云曾是給他生命的人,卻也是放棄他生命的人。
陸宴禮或許能理解她當時的所作所為,但在他生日這天也實在做不到開心和快樂。
與其強顏歡笑,還不如把它當作平常的日子過。
所以,蘇臻沒有把今天當成他的生日過,更沒跟他說生日快樂。
但又用心的給他準備了不少禮物。
比如那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和臥著荷包蛋的那碗長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