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靜的落針可聞,只有錢淑云小聲的啜泣。
陸政廷生氣又無奈:“我都說了,不讓你找蘇臻的麻煩,你怎么總是不聽?”
錢淑云下意識解釋:“我、我就是……”
“你就是想跟蘇臻比比在你兒子心里誰更重要?還是就想讓宴禮徹底厭棄你?他跟別人家的孩子不一樣,我們也不能要求他跟別人家的孩子一樣,你想想他以前的樣子……
我都怕他想不開去尋死,更怕他隨時隨地撒手人寰,是蘇臻救了他,治好了他,改變了他,蘇臻就是宴禮的命!你動他的命,他能不跟你急嗎?
你看自從他倆結婚后,宴禮回來的次數都多了,也愛說愛笑了,這就是蘇臻的功勞,蘇臻說你當年放棄他的事兒懟的你啞口無言,但在宴禮跟前卻又在幫你說話。
你還沒看出來嗎?這就是愛屋及烏,她看重宴禮,所以也幫你說話,可你是怎么做的?你讓她治好你兒子的病后再跟她離婚……”
錢淑云手捂著臉,懊悔不已:“我不是想這樣說的,我只是怕她跟傅東良勾勾搭搭,最后嫌棄咱兒子離開咱兒子……”
陸政廷也是一臉愁容:“蘇臻不是那樣的人,宴禮也不是個傻子,你就別操這個心了,你說宴禮那么喜歡蘇臻,你卻專挑蘇臻的毛病,他能相信你這個媽媽是愛他的才怪!”
錢淑云滿臉慌張無措:“怎么辦?宴禮肯定以后都不會回來了……”
誰知話音落下,外邊房門忽然被打開。
從門口走進來一個女人,身后還跟著剛剛他們還在擔心再也不會回來的陸宴禮。
“大伯、大伯娘……”女人笑著打招呼。
錢淑云愣了一下,看出是誰后,急忙擦掉眼淚,站起身迎過去:
“是雨薇啊,你不是出國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謝雨薇笑著說:“前幾天回來的,早就想過來看看,一直沒時間,剛正好看見宴禮的車子在這,我就拽著他陪我一起了……大伯、大伯娘,這是我從國外給你們帶回來的補品。”
她說著,將東西放在茶幾上。
錢淑云對什么補品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她兒子的態度。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陸宴禮。
他手插兜立在原地,雖沒坐,但也沒走。
這才笑著跟謝雨薇寒暄兩句:“來就來唄,還拿什么東西?快坐下。”
謝雨薇笑:“這都是營養品,吃了對身體有好處的,沒事兒,你們吃完了,我再給你們買。”
“這么遠你還惦記我們呢?在國外挺好的?”
“挺好的。”
謝雨薇說完見陸宴禮還在站著,詫異出聲:“宴禮,你怎么不坐,到你家了,你怎么還跟個客人似的?”
陸宴禮道:“你在這吧,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就走,謝雨薇急忙追上去拉住她:“欸?走什么啊,我聽說你結婚了?還沒見過你老婆呢,一會兒把她叫來認識認識啊!”
陸政廷急忙接道:“行行行,蘇臻也快到家了,李嫂你去門口攔一下蘇臻,讓她晚上來這吃飯。”
李嫂應了聲便出去了。
陸宴禮遲疑了下,找個單獨的小沙發坐了下來。
但并不參與他們之間的客套寒暄,哪怕謝雨薇總想拉著他聊,他也只是含糊的應上一聲。
以至于他的冷淡和他們的熱絡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
他能留下來,就已經不錯了。
陸政廷也知道不能強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