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錢淑云就來了陸宴禮家。
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她還是有些遲疑了。
小兩口這是還沒起呢。
那她等一會兒好了。
昨晚她喝了蘇臻留下的藥和水,感覺身上疼痛真的好多了。
倒也不能說一點不疼了。
但可比昨天要好多了。
就連臉上的傷愈合的都比平時快。
這讓她意外又欣喜。
“淑云啊,你在這干什么?”鄰居拎著菜回來問道。
錢淑云道:“我來找我兒子,沒想他們還沒起,就在這等一會兒。”
鄰居:“沒起就叫起來啊,哪有婆婆都起了,他們小輩還沒起的道理,要我說啊你就是太慣著他們了。”
錢淑云笑著道:“年輕人工作累,能多睡會兒就多睡會兒。”
鄰居撇嘴:“一個花錢一個不掙錢,就是再累能累到哪去?你就是太慫了,要是我兒媳敢睡到這前兒不起,我雞毛撣子早就抽上去了……”
“我兒子兒媳都挺好的。”
“你呀,不用總覺得虧欠,兒子是你生的,當年的事兒你又不是故意的,別說這么多年你們一直給他治療,就算你不管他,他也永遠欠你的,記住他的命都是你給的,他要是計較那就是不孝?你沒看你越哄他越管他,他反倒是覺得你欠了他……”
“好了嫂子,你快回去做飯吧!”
“行行行,那你也別在這等著了,趕緊敲門吧,讓他們少睡會兒能咋地?”
鄰居說完就走了。
錢淑云看著她的背影。
以前她從沒覺得她說這話有什么不妥。
可今天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她這話有些蹦耳朵。(蹦耳朵:不好聽。)
她兒子兒媳都很好,也很孝順。
雖然她兒子對當年的事兒會有怨怪,但怨怪的話人家卻從沒說過。
幾個兒子屬宴禮給他們的錢多,也屬他們小兩口惦記的多。
但是吧……
她總覺得他們的相處不像其他母子之間那樣親近。
所以她做賊心虛總想為兒子做點什么。
為了在兒子那獲得更多的關注,她確實做出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兒。
但現在她想通了。
有些傷害注定是沒辦法修復的。
她不能要求被傷害的兒子還能跟她心無芥蒂。
更不能用為他好的名義去做他不喜歡的事。
這樣只會把他越推越遠。
特別是蘇臻。
她應該對她好些。
別說她就是她兒子喜歡的姑娘。
就憑她昨晚救了她,她也得對她好些。
大門此時忽然打開。
周穎站在門口驚訝:“大娘?你怎么在這?怎么不敲門?”
錢淑云道:“我也剛過來。”
“快進屋,外邊冷。”周穎說著把她讓進屋。
錢淑云問:“他們還沒起吧?”
周穎說:“嗯,但也快了,我姐和姐夫每天五點半起床,大娘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