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道人初入星居恨不得通傳天下,孔爵再遇故人亦有通傳之意。
兩者不同的是,羅道人是為了弘揚星宿一脈的名聲,而孔爵則是為了尋友見證。
在他看來,有情之事便要有情人見證,且最好是諸友言歡、同路相賀。
為此他打算將自已的妻子介紹給幾位好友認識,也讓今世之友見見他的夫人。
至于為何不趁機舉辦秘境婚禮,原因倒也不復雜。
只因未逢雙七佳節,暫時見不得姻緣樹,少了一段紅線來掛名。
這很重要,至少對孔爵而言很重要。
思召鏡中寄語多、段段皆是來時路,他希望自已不負初心、昨日之事今日亦行。
正如徐氏祠堂染塵幕布后,寫的那句詩一般。
“舊鏡鸞何處,衰桐鳳不棲;豈無云路分,相望不應迷。”
那既是張玉華對他的眷戀,也是前世對今生的囑托。
莫管鏡中之言何其陌生,再相見時無需迷茫,應知他是我、我亦是他。
云路兩分,一清一濁,若能不忘不疑,便是去往同一方向。
當初孔爵初啟智正迷茫時看到了那句詩,也就知道他走對了路。
莫管轉世幾次,只要思召鏡不曾丟失,他就一定會去徐氏祠堂,任那歲月流逝送他初心不變。
“玉華,你說我是否還要將那句詩寫回幕后。”
“再寫他作何,你不是已經尋到我了嗎?”
“是啊,我擦了那句詩尋到了你,曾經的我或許也這么做過,你說那詩為何還不褪色。”
“哈哈···,應是你偷偷又回去寫下的,就像你總喜歡拿著一塊鏡子記錄雜事。”
聞言孔爵笑了,瀟灑擦痕、不忘補跡,這很像他的作風。
心中傲氣長明、自詡今勝往昔,但也愿知錯就改,贈予來世所有。
“還是你懂我,有時比我還清明。”
“那定是我自幼有佛緣,本就他心通。”
張玉華說她自幼有佛緣,可她只記得孔爵這一個佛門雀靈,那句他心通,也就成了我懂你。
這是一個大膽的姑娘,哪怕經過輪回往生,也保留了幾分本色。
好似她是鳳鳥、雀靈為金木,無需金木生流火,她便會去尋他。
孔爵與她相戀不是偶然,今世再遇也歡喜,只因他倆合得來,一個驕傲心誠、一個不怯心明。
最終他們將聚會地點定在霧隱山的鐵劍山莊秘境。
那里剛好是星宿宗的常用秘境之一,幾位禪師與道人行路方便,張玉華也能不離秘境之土,去往那里同聚。
定下地點與緣由,自然是通知諸位同道故人是誰,免得同道欲賀喜,一時尷尬無準備。
周元得知此事后亦感這是好友喜事,應當有所表示。
為此他用月靈兔毫筆與五德星砂,輔佐紙靈派紫菱百蘊紙,繪制了一幅喜結連理圖,作為賀禮。
又入鏡中天尋明鏡真人換了兩面陰陽相照鏡,作為鎮獄福神的禮物。
這些禮物算不得貴重,但鏡可互傳、圖可容身,皆是孔爵當下需要之物。
并且這等禮物剛好應景,雙鏡為喜、連理圖亦喜。
至于為何不送有蘇國特產的情果環玉,自是要給白狐素塵留個余地,免得她費心討得,卻失了珍寶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