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任恒重重點頭,說道:“我明白,謝謝你的幫助,如果今晚沒有你帶來的人,恐怕想順利擺平任臨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透過車窗,任恒此刻依然能夠看到任臨那些沒進院子里的那幫手下臉上的茫然。
在阿慶的安排下,任臨的核心心腹或許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你明白就好。”
宋詩畫表情不變的說道:“今晚我的到來,我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
“明白。”
任恒再次點頭。
宋詩畫目視前方,表情冷漠的擺了擺手,任恒會意,識趣下車。
幾秒后,宋詩畫乘坐的車隊疾馳離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目送著宋詩畫的車隊離開,任恒心情復雜,滿是感慨,“若是我有這樣一個賢內助,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看來當初我媽說的沒錯,找老婆就應該找門當戶對,共贏才是最好局面……唉……”
輕輕的嘆了口氣,轉身看向對面正在和金磚聊天的余年,任恒在數名小弟的簇擁下走了過去。
“走吧,這里風大,去我家吃宵夜。”
任恒面帶笑容的說道:“咱們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老朋友,既然你來了風華市,那我必須盡地主之誼!”
“好呀。”
余年說道:“你上你的車前面帶路,我上我的車隊后面跟著。”
“行。”
任恒點了點頭,上了車隊。
余年見此上了小五小六的車隊,兩隊車隊一前一后前往任家。
半個小時后,車隊駛入一棟占地數萬平方的莊園,隨后在莊園內的一棟別墅門口停了下來。
一下車,余年就看到數名身穿統一西裝的青年男子拖著一只只笨重的黑色塑料袋,猩紅刺鼻的血腥味從袋子里面傳來,顯然里面是一具具剛死不久的尸體。
由此不難猜測出,剛才這里發生過一場激烈但戰斗一邊倒的戰斗。
“不好意思,家里的垃圾太多,趁著今夜行動索性就一起解決。”
任恒表情不變的解釋道:“所以空氣里有些不好聞的味道,希望你能理解。”
“沒事。”
余年擺擺手,說道:“就當是見世面了。”
“咱們進去吧。”
任恒說道:“雖然空氣里有些難聞的味道,但是今晚做菜的廚師卻是我從別處帶來,你可以放心用餐。”
“你都不怕,那我更加不怕。”
余年淡淡一笑,跟著任恒一路走進客廳。
穿過客廳來到餐廳,余年發現餐桌早已經備好了可口佳肴,甚至放置著兩瓶高端紅酒。
“看樣子,你連今晚的慶祝儀式都提前準備好了。”
余年一邊招呼著同行的金磚落座,一邊看著滿桌的美味佳肴發出感慨。
“是呀。”
任恒苦笑一聲,邊招呼余年落座邊說道:“幸虧今天有你在,否則連個慶祝的人我都找不到。”
拉過一把椅子在餐桌旁坐下來,任恒親自打開紅酒醒酒,口吻略帶無奈的說道:“任家的人都快死絕了,就連我媽都在這場紛爭中去世,以后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妹妹,再也沒有人親人。”
“你妹妹任熙呢?”
提到任熙,余年好奇問道。
“放心吧,她已經沒事,我已經派人帶她去休息了。”
任恒輕輕的搖晃著醒酒器,盡量讓紅酒與空氣充分融合,口感達到最佳,“今晚吃飯我們三個人就好。”
目光落在金磚身上,任恒說道:“金先生,說實話,我心里很羨慕你,能有余年這樣的兄弟愿意為你舍生取義勇闖龍潭虎穴救你性命,如果我有這樣的兄弟,恐怕能夠高興到睡著都能笑醒。”
一個身家百萬,甚至出生普通到是被人瞧不起的街頭混混;一個是有著燕京徐常公背景的出身卻靠著自己打拼身家過億的大老板。
就這樣兩個幾乎不會有任何交集玩到一起的人,后者竟然會為了前者不惜丟掉性命,這在從小出生于任何事情都要權衡利弊家族的任恒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偏偏,這樣的事情就在他的眼前上演。
“我一直都為我有余年這個兄弟感到榮幸和驕傲。”
金磚聞言發自內心的說道:“如果有朝一日于他需要我為他付出生命,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都是兄弟,咱們就不說客氣話。”
余年拿起筷子說道:“邊吃邊聊吧,大家忙活到現在,肯定餓了。”
率先給金磚夾了只雞腿,余年說道:“你看你都餓瘦了,趕緊補補。”
這一幕落在任恒眼中,任恒看著金磚碗里的雞腿神色復雜,帶著幾分說不出的羨慕。
可一轉頭,卻發現余年也給他夾了只雞腿,瞬間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這一刻,任恒的雙眼微微發酸,也許是經歷了太多,也許是身邊的親人越來越少,他也需要被人關懷。
“謝謝。”
看著碗里的雞腿,任恒沉默了良久,開口道謝,“從小到大,除了我爺爺給我夾菜,從來都沒人給我夾菜,就連我爸媽都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