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如擰著秀眉,想了一會,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梁雨淞磕傷了腰,必然去不成了,曹家姐妹今夜鬧了這一場,明日哪里還有臉和他們一起去。
汪敏現在最盼望的,就是陸江年和元婉如琴瑟和諧,若是外客都不去了,家里的姑娘,她應該也攔著不叫她們跟著去了。
哎,白費汪敏一番苦心了。
陸江年掃了一眼她身上的這件藕荷色的襦裙,那些旖旎的風光,都藏在了略微寬松的衣服之下,總算沒有那么繚亂人心了。
他心里滿意,嘴上非要多問一句:“不是說很喜歡那件衣服嗎?”
“怎么不接著穿?”
元婉如氣笑了,他這是越管越寬了,還真當他是她的夫君呢?
即便他們是真夫妻,她穿什么是她的自由。
她以前是大夫,不習慣穿緊身的衣服,只喜歡穿寬松舒適的,上班也自在。
若是她真的很喜歡穿緊身的衣服,即便是氣死他,她也要穿。
“再好看的衣服,也不能時刻穿在身上,沒有新鮮感了。”
她伸手拉了拉袖子,眼尾上挑:“改日我出門,再穿給別人看。”
陸江年雙眼微瞇,語氣帶著一股莫名的危險:“你還想穿出門去?”
“有何不可?”
她微微一笑,帶著挑釁,看向他。
“留雁,關門。”
說著,人就進了眠月閣,留下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站在原地。
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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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龐嬤嬤恨鐵不成鋼看著她:“大少夫人,為何不請大公子入內?”
“這么晚了,請他進來做什么。”
龐嬤嬤氣結:“你們是夫妻,你說請他進來做什么!”
元婉如有意岔開話題:“嗯,我們是夫妻,明日我們要一起去香園寺,聽說香園寺的姻緣簽最是靈驗,明日我該好好拜一拜。”
“嬤嬤,明日出門早,晚上可要早些安寢。”
龐嬤嬤還能怎么辦?
只得招呼留雁和留枝,快些伺候元婉如洗漱,別耽誤了明日的事情。
果然,和元婉如想的一樣,她準備睡下的時候,汪敏派人過來說,明日她要領著家里的姑娘們制巧果,預備夜里拜織女諸項事宜,明天姑娘們就不與他們同去了。
龐嬤嬤頓時眉開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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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龐嬤嬤大清早就起來,在箱籠里找了大半日,才挑到了一件滿意的衣服。
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元婉如被她們三人壓著,著實精心打扮了一番。
吃早膳的時候,留枝愁眉苦臉,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婉如瞧見她的模樣,關心地問:“怎么了,一大早,是出了什么事?”
留枝苦著一張臉道:“昨日您不是穿了曹家表姑娘的衣服回來嗎?”
“傍晚換下來的時候,奴婢送去了洗衣房,讓她們小心清洗,改日也好還給表姑娘。”
“今兒一早,漿洗房的婆子過來說,那衣服居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