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如呆愣了一會,才露出一抹苦笑。
談戀愛果然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既然他不是非她不可,那也就意味著,其實他也沒有那么喜歡她。
如果兩個人不適合,早早說清楚,對彼此都好,省得越陷越深。
她下了馬車,龐嬤嬤忙上前扶著她,壓低聲音焦急地問:“姑娘,您和大公子吵架了?”
元婉如不欲多說:“沒什么,意見不合而已。”
龐嬤嬤長嘆一聲:“奴婢瞧著,大公子待您極好,真心實意,有什么事也該好好商量,吵架可要不得。”
元婉如有些心煩:“別提他了,你為何在這里等我,是有急事嗎?”
主仆兩人說著話,根本沒有留意到,長長的院墻之下,躲在暗處看著這邊的陸江年。
方才他一氣之下走人,卻忍不住想,這樣扔下她,著實不妥,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他們夫妻感情不好呢,影響她的臉面。
正要回頭尋她,卻見龐嬤嬤已經迎上去了。
她們的聲音雖然小,但是他一個字不漏,全都聽到。
不提他嗎?
她真是一點都不在乎他。
算了,何必自作多情,他就不該轉身。
越想越氣,這一次,他頭也不回離開了忠勇侯府。
元婉如一無所知,接過龐嬤嬤遞過來的一封信:“老家來信了,說是出了大事,我看送信的那個人挺著急的,沒敢耽擱,拿著信來這里等您。”
龐嬤嬤也是擔心等會元婉如去望春堂請安,耽誤了時間,才特意在此等候的。
“送信的人呢?”
龐嬤嬤道:“和往常一樣,讓他去外頭的客棧住下了。”
元婉如有些累了,忙碌了一天,又和某人吵了一架,她今日不想去望春堂了。
“派個人去望春堂說一聲,就說老夫人剛好,娘勞累了好些天,我今日就不過去打擾她了,明日一早再去給她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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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眠月閣,元婉如抽出了信,認真閱讀。
元婉如的老家是難江縣,距離京城約有八百里,早年元川出來闖蕩,遇到了陸松,從此就跟在了陸松的身邊。
元川還有一個親弟弟,名叫元山,元川比他大十一歲,又小小年紀就離開了家,和弟弟的相處時間并不多。
他常年在外,很少回老家,但是每年都會送銀子回去。
一開始一年也就十兩銀子,后來,收入漸漸多了之后,他送的銀子也多了。
娶妻生了女兒元婉如,他也不曾斷過這筆銀子,算是他對父母的孝心。
后來,原主的娘死了,元川特意送了她的棺槨回老家祖墳安葬,每年給的銀子足足七十兩,也有請弟弟照看妻子墳塋的意思。
元川死后,若是陸家不收留原主,大概原主會回老家,跟著二叔元山生活吧。
原主之前每年都往老家送銀子,就是遵照元川的舊例,因為父母的墳塋都需要二叔照料,原主每年送回老家的銀子,不少于一百兩。
老家的確出了一家大事,她沉思許久,終于做了一個決定。
“嬤嬤,收拾東西,明日一早,我要回一趟難江縣。”
龐嬤嬤大吃一驚:“好端端的,怎么說起回去,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元婉如把信遞給她,龐嬤嬤飛速看完,也發愁。
信上說,夏季的時候,老家發了大水,元家祖墳一帶,都被水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