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如天真無邪地說:“海寧和孫世子感情真好,海寧只是擔心自己的哥哥,我只會羨慕,怎么會污了耳朵呢。”
孫海寧笑著格外舒心,婉如果然是她的好友。
“哥哥,聽到了沒有,我這是關心你。”
孫渙之不禁扶額,陸江年的小妻子也太單純了吧,難道她沒聽出來,他妹妹在影射他,身子虛弱,沒有男子漢氣概嗎?
現在孫渙之這么想著,可是后來,他無意中聽到,元婉如諷刺別人中看不中用,吃壯陽藥都挽救不了小竹簽的時候,他才明白,這個女人,懂得很。
愉快的一頓午飯吃完了,元婉如把自己的目的地告訴了孫海寧,孫海寧也說了他們兄妹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孫家祖母十周年祭期就要到了,她葬在孫家葭萌縣的祖墳里,孫渙之身為長孫,要去修葺她的墳塋。
孫海寧是孫女,是不需要去的。
但是,因為孫家一直催婚,她十分不滿,便偷偷跟著跑出來了。
方才,就是孫渙之勸她回去,他們兩人才會發生爭執,大打出手。
“婉如,我今年才十六,不想嫁人有什么錯?”
孫渙之冷聲道:“不想嫁人,那你也不能一聲不吭就跑出來了,爹娘會擔心的。”
“他們才不擔心,他們現在就想隨便找個人把我嫁了,把我掃地出門了。”
孫渙之臉色鐵青,這些話,怎么能在一個外人面前講,豈不是敗壞父母的名聲嗎?
他和陸江年是好友,可是陸江年的娘子,與他們并不相熟。
這種話題,元婉如不太好插嘴,只是,孫海寧還拉著她的手,她也走不開。
孫渙之低斥一聲:“胡說八道。”
孫海寧梗著脖子,不服氣地看著他:“你比我年紀還大,他們怎么不去逼你,天天就是知道逼我。”
孫渙之不想在元婉如跟前說這些,嘆了一口氣:“算了,這些日后再說,我也不逼你回去了,你就跟著吧,祖母在世時,對你頗為疼愛,你去墳上給她燒一炷香,也是應該的。”
從京城去葭萌縣,和難江縣是同一條路,葭萌縣在難江縣西南,比難江縣還要遠一百里。
如此一來,他們順理成章,結伴同行了。
陸江年騎馬趕了一路,直至深夜才找了一個小村落,停了腳步。
去難江縣只有一條路,他不擔心錯過,只是想盡早趕上去,問一問那個狠心的女人,離開京城的時候,到底是什么心情。
他們是大隊人馬,馬車行路不快,明天夜里,他一定能追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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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驚變就發生在了這天夜里。
天色漸晚的時候,元婉如和孫渙之他們走到一個叫石泉鎮的地方。
這個鎮不大,可以選擇的客棧只有一家,清泉客棧。
清泉客棧這會客人不多,元婉如他們這么多人,勉勉強強擠得下。
掌柜的一眼就看出來,這些人非富即貴,不敢得罪,讓后廚的人仔細照應著,從街坊鄰里中,找來幾個人幫忙打雜。
晚膳擺上來了,元婉如是和孫海寧一起吃的。
一口菜吃到嘴里,元婉如就發覺了,味道有些不對勁。
“海寧別吃。”
孫海寧舉著筷子,停在半空:“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