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松和汪敏,稱得上青梅竹馬,兩個人感情也很好,京城中不少人夸陸松情深義重,一朝登高卻不忘少年夫妻之情,對汪敏依舊愛之重之。
即便是這樣,陸松不也依然有兩個妾嗎?
陸江年在這樣的背景之下長大,他對此又是怎么想的呢?
“你,會納妾嗎?”
她從來不是一個瞻前顧后的人,以前不問,是不知道她有沒有問的必要。
事到如今,她感覺得出來,她對他的感情,也不淺。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問個明白。
陸江年目露疑惑:“怎么會突然這么問?”
“我想知道。”
元婉如坐直了身,挺直后背,試圖用比較正式的態度,和他溝通這個問題。
他的眼神暗了暗,從她這些肢體語言,他能感受得到,她對這個問題,很在意。
陸江年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不經意蹙著的眉心,嘆息一聲:“娘子為何對我這般沒有信心,我又不是那等好色之徒,納妾一事……”
這個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外頭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更有不少尖叫聲夾雜在其中。
陸江年本來不欲理會,卻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我的孩子!”
元婉如不禁掀開車簾,外頭令人震驚的一幕,落入他們兩人的眼中。
只見一個身穿灰藍色布衣的青年壯漢,高高舉起一個嬰兒,就要往地上摔。
另一邊,一個衣著樸素,長相清秀的女子,被幾個農婦壓著,聲嘶力竭,傷心欲絕盯著那個嬰兒:“不要!”
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可不管原因如何,元婉如也不能眼睜睜一個嬰孩就這樣被摔死。
她焦急地說:“救孩子。”
陸江年淡定坐著:“別急,玄影會出手的。”
玄影就是一個棄嬰,平時看著冷淡,但是對孩子特別有耐心。
這種事情,他不會放任不管。
果然,陸江年的話落,玄影就已經把孩子奪在了手中。
那個灰藍色布衣的青年怒目而視,剛要罵人,卻看到烏泱泱的車隊,許多馬車都停在了路邊,顯然這些人非富即貴。
他立即變換了表情,好聲好氣地說:“這位爺,可否把孩子還給草民。”
被人壓著的顯然是孩子的娘,她厲聲大喊:“不要,他要殺了孩子,請大爺行行好,不要把孩子還給他,來生我一定結草銜環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青年面目猙獰,回過頭給了年輕婦人一個巴掌:“賤人,閉嘴!”
那個女人被打得嘴角流血,卻還是不屈地盯著青年:“曾桂,虎毒不食子,你不是人!”
“他是你的兒子,你為什么非要殺了他!”
曾桂一臉鄙夷,語氣憤怒:“賤人,還想騙我,這分明就是野種,我曾桂若不殺了他,誓不為人。”
女人歇斯底里地哭喊:“我元心慧對天發誓,杰兒就是你的孩子,那些話都是污蔑,他明明就是你的兒子!”
元心慧?
元婉如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仔細想了想,她終于從犄角旮旯里找出來,關于這個名字的記憶了。
三四年前,原主收到老家的來信,說小姑元心慧要成親了,家里的二叔把消息告訴她,讓她知道家中喜事。
為此,原主還特意送了一些首飾回去,給小姑當嫁妝。
不會這么巧,這個人就是她的小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