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年握緊她的手，冷著臉道：“我又沒做什么，我生來就是這么兇狠，旁人若是沒有賊心，自然就不必怕我。”
元婉如頓時無語了。
這人，一定是被花凌霄刺激到了。
罷了罷了，反正他也只是目光兇惡了點，不曾說什么挑釁的話。
他若是不嫌棄瞪著眼累得慌，隨他就是了。
花四月努了努嘴，更加覺得陸江年配不上元婉如了。
這個時候，他們走到了一條路的盡頭，只見溪水邊，一個穿著黑布衣的老婦人，蹲在溪邊洗著青菜，她的不遠處，蹲著一條大黃狗，四周靜謐一片。
花四月率先打招呼：“涂阿嬤，準備做飯啦。”
涂阿嬤的臉上，歲月的痕跡格外明顯，暗褐色的臉上布滿了皺紋，耳朵上是一對大大的褪色銅耳環，雙眼卻不見渾濁。
看到花四月，涂阿嬤的雙眸泛著溫潤的光：“是四月啊，你這是出門玩回來了。”
對著涂阿嬤，花四月都顯得乖巧了許多。
“是啊，剛回來，這是我的朋友，姨母同意他們在村里住下了。”
說著，她迫不及待就要將元婉如介紹給涂阿嬤。
涂阿嬤本來還帶著笑意的眼睛，卻立即變得冷漠了。
元婉如猜測，她大概是不喜歡村里人。
可是，等涂阿嬤的目光落在元婉如臉上的時候，她那雙耷拉著的眼，瞬間爆發出銳利的鋒芒，元婉如都差點被她突如其來凌厲，嚇了一跳。
涂阿嬤站了起來，將竹籃提在手中：“進來坐，阿嬤許久沒見過你了，把你的朋友也帶進來。”
花四月微張著嘴，顯然是沒想到，涂阿嬤會這樣說。
因為，涂阿嬤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村子，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她最不喜歡見外人了。
她雖然不是村子里的長老，但是，大家都很尊敬她。
花四月怔愣了片刻，笑得有些不自然：“那個，我們就不進去了吧，我是來找阿然的，他在家嗎？”
涂阿嬤的孫子叫阿然，是村子里長得最好看的男孩子。
花四月和他的關系并不好，是從小就不對付的冤家對頭。
只是，因為花凌霄和涂阿嬤的關系，他們倒是沒有鬧出特別大的矛盾。
花四月記得，阿然曾經很不要臉地說過，村子里沒有一個女孩子入得了他的眼。
婉如姐姐長得很漂亮，說不定，那個眼高于頂的阿然，會對婉如姐姐動心呢。
村子里的姑娘們總是說，只要阿然肯對她笑一笑，她們的心都酥軟。
總之，花四月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把元婉如留在蒙心村。
至于陸江年會不會反對，根本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
涂阿嬤聞言，稀奇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多問什么。
“他上山采藥去了，估計也快回來了，你們進來等他吧。”
這是第二次邀請了，花四月也不好拒絕：“婉如姐姐，那我們進去坐一會，等見到阿然，我們就回去了。”
阿然這個名字，有點中性化，元婉如和陸江年都以為，阿然是花四月的小姐妹。
花四月出了一趟遠門，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小姐妹玩耍，也在情理之中。
這個提議，倒是頗合陸江年的心意。
元婉如這張臉，嬌美動人，清麗不俗，別以為他沒注意到，剛才路上遇到的好幾個男人，見到她之后，都舍不得移開眼。
既然如此，還不如呆在屋里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