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如取出銀針,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眼神凌厲,動作精準,全神貫注凝視著他的心脈附近,在他的胸口要穴,依次落下數針。
她拿出一把尖銳的匕首,在他的內關穴附近,挑破一個小口:“等會子蠱會從你的心脈,一直沿著手厥陰心包經,游走到手腕處,從這個口出來。”
“這個過程中,你務必要保持著對梁雨淞的憎惡情緒,越濃厚越好,我要讓她嘗嘗,蠱毒反噬的滋味。”
“好,我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
想到這一段時間的憋屈,特別是那兩次,他明明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卻因為連枝蠱的發作,硬生生敗了興致,他怎么能不恨梁雨淞!
這種女人,還妄想控制她,簡直是找死!
這次回京之后,他一定會好好“招待”她的。
陸江年腦中想到了好幾種對付梁雨淞的酷刑,反正,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讓她生不如死,不如此,不能消他的心頭之恨。
同一時間,京城。
梁雨淞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高家,和花不現潛心學習控蠱術。
控蠱術非常講究開悟,天賦,用花不現的話說,梁雨淞該知道的秘訣都知道了,但是,悟性還不夠,掌握不了關鍵技巧,所以對連枝蠱的控制力不足。
梁雨淞廢寢忘食,除了吃飯睡覺,全心全意撲在領悟控蠱訣竅中。
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陸江年去死!
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梁家這段時間的事情,就是陸江年所為,但是,根據爹和表哥的推斷,陸江年的嫌疑非常大。
梁雨淞更是有一種直覺,絕對就是陸江年,將他們家害得這么慘。
想到二哥的慘狀,還有大哥被退婚之后的頹廢,梁雨淞引以為傲的兩個哥哥,如今卻成了人人嫌棄的笑話,梁雨淞心里,恨意滔天,無時無刻不再侵蝕著她的理智,讓她日夜難安。
她只恨,學藝不精,才會任由陸江年,逍遙至今。
花不現道:“你再試一試,催動連枝蠱,感受一下,子蠱反抗的力量,用母蠱的力量反制。”
梁雨淞堅定地點頭:“好,我這就開始。”
可是,還不到片刻,花不現就看到梁雨淞猛然吐出來一口血,捂著心口倒了下去。
“雨凇,你怎么了?”
梁雨淞的心口如同被撕裂了一般,蜷縮著身子往花不現的懷里擠,她痛得話不成句:“痛……”
“外祖……母,我……心好痛……啊!”
她感覺,她要窒息了,心口痛得她喘不過氣來。
梁雨淞長大嘴巴,如同離開水里的,瀕臨死亡的魚兒,眼都翻白了。
花不現連忙抬手給她把脈,這一下,她就明白了,這鼓噪蓬勃的脈象,說明了一件事,連枝蠱反噬了!
怎么會這樣?
陸江年那邊,究竟在干什么!
“快來人,快來人,去我房里,把我的藥箱拿來,再把老爺喊過來!”
梁雨淞的臉已經白得沒有一絲顏色了,她痛得死死捏住花不現的手腕,手背青筋冒氣,下唇被她的牙齒都咬出血了。
“殺了……我吧……”
“太痛……了”
氣若游絲中,她哀求地看向花不現,眼里灰暗得沒有一絲希望。
花不現只覺得,手腕的骨頭,都要被她捏碎了,可以想到,梁雨淞如今到底承受著怎么樣的錐心之痛!
她顫聲對梁雨淞說:“你一向最堅強,我們不能認輸,孩子,你要撐住,害你的人還沒有死,你甘心就這樣放過他們嗎?”
道理,梁雨淞都懂,她一向就是個不服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