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年覺得,這副迷糊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他情不自禁湊上去,親了一下她紅撲撲的臉蛋:“醒了嗎?”
元婉如清醒了些,沒好氣瞪他一眼:“怪誰啊,若是耽誤了事,也是你咎由自取。”
陸江年好脾氣地伺候她穿衣:“是為夫的錯,娘子可別氣,等我走了,你再接著睡。”
元婉如打了個呵欠,從藥箱里掏出一枚藥丸:“吃了吧,吃了之后,太醫給你診脈,就會誤以為你氣血虧虛,看不出什么問題的。”
想讓皇上生氣,陸江年可不能生龍活虎。
陸江年吃了藥丸,摟著她揉了揉,便離開了聆水居。
今天,他還要和三皇子一起,唱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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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內,晨曦透過雕花窗欞灑落,將龍椅上的皇帝,映得威嚴不可逼視。
巴州刺史的密折,還放在皇上的案頭上,看著臉色略顯蒼白的陸江年,皇上心里的怒火,一直不曾平息。
“來人,請太醫給陸愛卿看診。”
這一來,就是兩位太醫,其中一個,還是高鵬。
屋里雖然有不少的人,但是,氣氛有些壓抑,非常安靜,沒有一絲聲響。
診脈的結論,就是陸江年前一陣受了重傷,如今還沒有恢復好,氣血虧虛非常嚴重,需要好好靜養。
太醫退下之后,皇上站起來,走到陸江年身邊,看著陸江年身上露出來的那一道刀傷,覺得十分刺眼。
這處離心口極近,可見當時的情況,有多么兇險。
這可是陸松的孩子,陸松還在為他守著邊關,若是他唯一的嫡子出了事,只怕軍心也不穩了。
“你爹和你,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居然有人想要你的命!”
“這是要造反嗎?”
皇上的聲音,不怒自威,震得屋頂上的瓦片都要嗡嗡作響了,殿中貼身伺候皇上的宮人,全都靜悄悄跪下了,不敢說一句話。
唯有陸江年還站著,他輕咳一聲:“皇上,臣只是受了皮外傷,幸好底下的人有些本事,此刻未能得手。”
皇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仔細和朕說說,當時是什么情況,這些人又是什么來歷,為何要刺殺你。”
說完,他重新走到龍椅上,陸江年也從善如流,落了座。
陸江年先簡單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形,“說來慚愧,臣至今都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從哪里冒出來的,不過,在他們出現之前,臣正好查到了一個地方。”
皇上正要問,外頭忽然聽到了三皇子的聲音。
“父皇,兒臣受傷了,父皇,您要給兒臣做主啊!”
“父皇,有人要殺兒臣啊!”
外頭一陣吵吵嚷嚷的,皇上睜著一雙怒目看向身邊伺候的太監:“去瞧瞧,外頭怎么回事?”
居然敢在外面如此喧嘩,眼里還有沒有他這個皇上?
去外頭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就回來了。
“回稟皇上,三皇子在外頭跪著,求皇上做主。”
皇上大怒:“放肆,他還有沒有規矩,讓趙妃去把他領走,朕回頭再與他算賬。”
太監的頭更低了:“趙妃娘娘,也在外頭跪著。”
皇上蹙眉,雖然趙妃不是溫柔體貼的人,脾氣也不太好,但是不至于如此沒有分寸。
“到底出了什么事?”
太監忙道:“應該是出了大事,三皇子的胳膊一直在流血,那地板上都暈出一灘血漬了。”
陸江年心中明了,臉上卻十分驚訝。
皇上同樣無比震驚:“傳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