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蹙起的眉尖慢慢舒展:”幸好大家之前都服過我給的解毒丸,暫時沒有毒氣攻心。
"
“你們放了黑血,然后外服玉露膏,內服湯藥,過兩天就沒事了。”
玄青摸著后腦勺笑了笑:”多謝世子夫人,主要是玄黃這次沒跟著來,只好麻煩您了。”
元婉如淡淡道:“沒什么,這本就是醫者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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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江年負手而立,目光沉沉地掃過地上昏迷的三名死士。
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眉宇間凝著一絲冷峻:
"娘子可有辦法,令他們在皇上面前說實話?
"
元婉如輕蹙柳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荷包的繡紋。
她沉吟片刻,才輕聲道:
"你也曾見過,我使用致幻劑。”
“那藥對尋常人或許有效,但這些死士,
"她搖了搖頭,”心智堅韌,恐怕難以動搖。
"
陸江年倒是沒有失望,“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問不出話來,也無用。”
忽而,元婉如眸光微亮:“不過,還有一個法子。
"
陸江年挑眉看她,眼中映著跳動的燈焰。
元婉如轉頭吩咐石英:”去將我妝奩底層那個紫檀木匣取來。
"
待石英離去,元婉如認真打量起陸江年,確認他身上的錦袍完好無損后,才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擔心我?
"
陸江年低笑,捉住她垂在身邊的手。
夜露沾濕了她的袖口,他的掌心卻溫熱干燥。
元婉如垂眸,看見兩人交握的手在青石地上投下纏綿的影子。
“若非娘子研制的迷藥,”
他拇指輕輕摩挲她腕間跳動的脈搏,“今夜怕是……
"
話未說完,元婉如忽然踮腳湊近,發間淡淡香氣縈繞在陸江年的鼻尖,沖淡了別院中彌漫的血腥氣。
她指尖點在他唇上,“你我之間,若是說一個‘謝’字,豈不是生分了?”
陸江年執起她的手,親親一吻:“是我失言了。”
輕快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深夜,格外清晰。
石英捧著木匣匆匆歸來,匣蓋開啟時,露出排列整齊的十二個瓷瓶。
陸江年看過來,才發現,這些是他們離開南疆的時候,花凌霄送給元婉如的禮物。
“岳母給你的東西里,有能用得上的?”
她點頭,“我娘給了我一些蠱,也有致幻的效果,兩種藥物的作用下,或許能夠完全擾亂他們的心神,又不讓人看起來呆滯。”
“不過,我不敢保證效果。”
陸江年忽然低笑出聲:“不要緊,總比沒有強。”
“娘子的手段是越來越多了,為夫真擔心招架不住。”
元婉如故意板起臉:“怎么,害怕了?
"
”我巴不得你把所有手段都用在我身上。”
一旁的石英,無奈翻了個白眼,世子,屬下的耳力沒那么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