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么,一直沒有被人發現的原因。
不過,現在她已經被陸江年的人,緊緊盯著了,這個秘密,也早就被元婉如他們知道了。
申姨娘顫抖著手,從洞中摸出一張卷得極細的紙條。
拿回房中,剛看完了內容,就聽到歡快的腳步聲。
“姨娘!
"
六姑娘陸莎銀鈴般的笑聲傳來,”您快看,二姐姐送我的魯班鎖!
"
申姨娘手一抖,險些將紙條掉落。
她迅速將紙條浸入一旁洗手的水盆,指尖攪動兩下,墨跡便化開在水中,再也辨不出字跡。
“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申姨娘強自鎮定,轉身時臉上已換上溫柔笑意。
陸莎舉著精致的魯班鎖,小臉興奮得通紅。
雖然二房主母周芳刻薄,但最多也就是克扣些月例銀子,或是罰抄《女誡》罷了,陸莎作為二老爺陸柏的老來女,倒是頗得疼愛,養成了天真爛漫的性子。
申姨娘取出帕子,輕輕拭去女兒額角的汗珠。
她忽然轉身,從一個小瓷瓶中,倒出一粒褐色藥丸:
"這是姨娘特意讓大夫配的消食丸,夏日里吃最是妥當。
"
陸莎皺著小臉往后躲:
"苦......
"
"乖。
"
申姨娘聲音溫柔,手上卻不容拒絕地將藥丸送入女兒口中,
"快快吃完,一會兒就不苦了。
"
看著女兒委屈巴巴地咽下藥丸,申姨娘將她摟入懷中,目光卻飄向遠處。
那紙條上的字跡猶在眼前:“今夜下毒于膳”。
申姨娘抱著她,目光投向遠處,苦而已,命卻能保住。
到底是她的孩子,她下不了手。
“姨娘,您怎么了?
"
陸莎被申姨娘抱得有些緊,難受地仰起小臉。
申姨娘這才驚覺自己失了力道,她忙松開陸莎,
"沒事。
"
懷中的小人兒溫暖柔軟,是她在這深宅大院里唯一的慰藉。
窗外,一只知了突然停止了鳴叫。
申姨娘心頭一跳,隱約覺得有什么在暗處窺視。
她不知道,此刻在院墻外的樹影里,陸江年的暗衛,正冷冷注視著這一切。
-
玄影去了聆水居,“稟夫人,申姨娘這邊有動靜了。”
元婉如執筆的手微微一頓,她正在看醫書,做筆記。
她緩緩擱下毛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倒是趕巧了。
"
她原打算今夜動手拿人,沒想到對方竟先按捺不住了。
只是元婉如尚不知曉,這道命令并非出自二皇子之手,按照二皇子和梁妃的意見,因為二皇子身上的毒,他們不能貿然行動,還需從長計議。
可梁尚炯,是一個字也聽不下去了
這是梁尚炯私自下的令。
自從梁志慘死,梁尚炯心頭就憋著一股憤怒,如今唯一的女兒,又落得那般下場,梁尚炯哪里還有一點理智?
什么從長計議,什么徐徐圖之,他現在就要陸家血債血償!
玄影低聲道:
"申姨娘方才收到密信后,立即將紙條化入水中,雖未看清內容,但看她神色,必是要有所動作。
"
元婉如指尖輕叩案幾,眸光漸冷:“去準備吧,盯著她,別出了紕漏。”
她望向窗外漸沉的暮色,喃喃道:
"既然有人急著送死,我們便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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