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明嚇得魂飛魄散,“啊”地一聲怪叫,踉蹌著連退好幾步,差點跌坐在地,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那簪尖的寒意似乎已經刺到了他的眼球,讓他渾身汗毛倒豎。
“表、表嫂!你、你這是做什么!”他聲音都變了調,驚恐地看著元婉如。
元婉如手持金簪,姿態優雅卻殺氣凜然,如同畫中走出的羅剎女。
她冷冷地盯著周建明,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砸在他臉上:“周建明,你給我聽清楚。”
“收起你那些齷齪心思和下作眼神!再敢用你那對招子亂看,或者出現在我眼前礙我的眼,我就親手把它們剜出來,喂狗!”
“別以為有老夫人在,我就動不了你,在這侯府里,我要收拾你這種下三濫的東西,有一萬種法子讓你生不如死,還讓人抓不住把柄!”
她頓了頓,看著周建明嚇得渾身哆嗦的樣子,輕蔑地嗤笑一聲:“滾回你的狗窩去,安安分分待到蕓妹妹大婚結束,若是再讓我發現你有一絲一毫不規矩,擾了府里的喜氣……哼,你盡管試試看!”
說完,元婉如手腕一翻,那根閃著寒光的金簪如同變戲法般又被她穩穩地插回了發髻上,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從未發生過。
她看也不看癱軟在地、抖如篩糠的周建明,對身后的石英淡淡道:“我們走。這園子里的路,以后得讓下人勤打掃著點,別讓什么臟東西都往路上跑,平白污了人的眼。”
丫鬟們強忍著笑意,恭敬應聲:“是,夫人。”
元婉如昂首挺胸,帶著一行人,如同高傲的鳳凰,從嚇得魂不附體的周建明身邊翩然走過,連裙角都不曾沾染半分地上的塵土。
只留下周建明癱坐在冰冷的石板上,后背冷汗涔涔,巨大的恐懼和屈辱將他徹底淹沒。
元婉如,真是可怕。陸江年回府前,就已經知道了,元婉如今日嚇了周建明的事情了。
這兩天,他忙著在外頭布局,倒是沒顧得上府里的事。
陸江年一身低氣壓走進眠月閣:“娘子,對于那姓周的畜生,你到底怎么打算。”
元婉如看他一臉怒氣沖沖,好笑地說:“我有沒吃虧,不過,我正好有件事,要與你商量。”
陸江年當然知道娘子不會吃虧,可是一想到那個惡心的家伙就住在府里,他能不生氣嗎?
元婉如緩聲道,“我知你憤怒,恨不能立時處置了他。”
其實她也想。
白天那廝的眼神……
她伸出纖白的食指,“我有一計,讓梁雨花從我們府里消失,你覺得怎么樣?”
陸江年一聽,眼睛一亮。
這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他本來就不想要這個莫名其妙的妾。
“你快說。”
元婉如的指尖輕輕劃過桌面,眼神變得幽深,“夫君,雨花入府,非你本意,她既然是眼線,那便還是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最好。”
她抬眼,直視著陸江年瞬間變得凝重的雙眸。
陸江年低聲道:“這樣一來,梁家的人,豈不是都要同時消失?”
元婉如緩緩搖頭:“這是下策。”
“我想,我們可以找一個人背黑鍋,讓皇上把梁雨花的死,算在他的頭上,這樣有人想遷怒,也遷怒不到梁家人的頭上。”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