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執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她紅腫不堪的腳呈現在他的眼前,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溫晚沉默了一瞬像是下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
“可以麻煩你扶我到那邊坐一會兒嗎?”
她緩緩開口嗓音柔弱,眼神倔強,像極了一朵風雨飄搖柔弱又堅韌的小白花。
沈執沒有拒絕。
先是讓助理去買消腫的藥,再扶著溫晚到休息椅上坐下。
溫晚一臉歉意,“抱歉,耽誤你時間了,你有事先忙。”
“沒事,我助理馬上就過來,你的腳必須馬上消腫,不然明天可能走不了路。”
“謝謝。”溫晚眼睛里升起一層氤氳的霧氣,又倔強的忍住,說話時她的聲音明顯不穩。
『沈執好感值+5,當前好感值5。』
不一會兒,沈執的助理買來了藥,溫晚要給他錢,他沒收。
看著沈執兩人離開的背影,溫晚嘴角勾了勾。
剛才撞溫晚的人換了一身黑西裝,推著空輪椅出現在溫晚的面前。
他面無表情,走到溫晚面前單膝跪地,將一雙拖鞋遞到溫晚腳下,“小姐。”
溫晚看了一眼全三,穿上拖鞋,坐上輪椅。
“去南禾會所。”
——
南市某小區。
“哥!”
“陸丞!”
一老一少兩個女聲從身后傳來。
鹿九背脊僵硬了一瞬,緩緩轉過身。
兩個提著蛇皮口袋的女人,站在不遠處叫他。
她們衣著樸素干凈,膚色是城里女人少見的小麥色。
看見鹿九,兩人臉上是說不出的興奮。
“媽,你們怎么來的?”
粥粥眉頭皺了皺。
他好像從未跟他們提過他的住址,他們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陸母所有的錢都給了陸父吸d,以陸母的腦回路,是不會存下多余的錢的。
要不然上一次她和鹿九不會在電話里鬧的那么僵。
沒有錢的陸母會出現在千里之外的南市。
這就讓人匪夷所思。
“你管我們怎么來的?”陸母眼神飄忽不定,閃過一絲不自然。
陸母不說實話,鹿九的視線落在好套話的妹妹陸嬌身上。
陸嬌躲到陸母的身后,臉埋在陸母背上,甕聲甕氣的道:“我不知道,你別問我。”
陸母上下打量鹿九,臉上是一個母親看兒子不該出現的鄙夷,“你日子過得挺瀟灑。”
鹿九被陸母不友善的目光打量著,心里很不舒服,他這些年掙的錢,大部分都給了陸母,每每只留下房租和生活費。
只要想到他辛辛苦苦這么多年是在供那個老畜生吸d,他就感到無比的痛苦。
而這一切在陸母眼里,他過得瀟灑。
鹿九自嘲的笑了笑,扯了扯身上的體恤,“29塊9兩件,這叫瀟灑?”
“29塊9都夠我買20斤大米了,還不瀟灑?你還想怎么樣?”陸母一臉心疼。
“是你們想怎么樣?我自己掙的錢,買衣服穿還錯了?在你們眼里我就該裸奔?老畜生拿我掙的錢,就理所當然,我買件衣服十惡不赦。”
鹿九心里一酸,為自己感到可悲,這是他媽,他親媽。
陸嬌一聽鹿九的話不樂意了,連忙幫腔。
“哥,媽說的沒錯,你為什么要頂嘴,還有你為什么老是罵爸爸,爸爸做錯了什么?他也是迫不得已,控制不住,你知道爸爸多痛苦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
鹿九只覺兩眼一黑,陸嬌是真的沒救了。
他看了一下天,神情冷漠的看著眼前陌生的兩人,一個是他的親媽,一個是他的親妹。
“你們回去吧,我上次和你說的很清楚,我不會再給你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