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倒上酒各自喝了一圈,這話頭就出來了。
李凡先是將入學的情況說清楚,這些天他一直在讓大黃幫忙打點這個事情。
師范附小的寄宿學校處于試點,要說進去難不難,其實是不難的,但也是相對于那些有門路的。
沒有門路的,你找不對人,這事兒你就咋辦都辦不成。
很顯然,大黃就是那個對的人。
“手續都辦好了,孩子的那些資料,幾天前德友叔就給我了,不然也沒有這么快,下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你們就可以送娃去上學了,一周回來兩天。”
李凡說完,李老舅點了點頭,滿臉笑意,又哪有之前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
“凡子,謝謝你幫這么大的忙,按理說老頭子我應該表示一番,但是老頭子老了,摸不準了,有些話,你們倒是不妨直說,能幫上的我一定幫。”
聽著李老舅的話,李凡暗道,果然不出李德友所料,這李老舅是想著還人情來了。
但人情債這玩意,可不是想還就能還上的。
他沒有吭聲,一旁的李德友忍不住譏笑一聲。
“你自己都知道你老了,你還扯這些有什么意義,你能幫什么?你以為都和你們一樣,什么事情都算計來算計去的。”
李德友的話,讓李老舅有些沒回過神來。
李凡笑了笑,拿起酒杯:“老舅爺,這事兒我們的確演戲不假,但不是沖著你們來的,您別多想,我不是開了個釣場嗎,就想要個停車位,剛好德友叔說這村里娃沒學上了,與其把這租廣場的錢交縣里,那還不如讓村里幾個娃娃上學,這樣我這后面停車什么的,應該也沒人說了。”
李老舅舉著酒杯,稀里糊涂喝了還沒緩過神。
“就為了停個車?花這么大價錢?”
“呵呵,錢多錢少也就是錢,我無非就是多花了點錢而已,那不也是實實在在的用在了孩子身上嗎,也不是外人。”
李凡的一番話,讓一旁的李老舅是面紅耳赤。
氣氛忽然就感覺變了個味,有的人吃飯更香了,有的人吃不下了。
李德友筷子那就不帶停的,一片片牛肉塞到嘴里,李老舅則是舉著酒杯,幾次張嘴卻不知道說啥。
本以為人這場戲是奔著他來的,結果想多了,人就是簡簡單單想弄個停車的地兒。
李老舅越想越不是味兒,本來這上午回來后,他就在想,這李凡是不是盯上他們這幾個老家伙了。
他非常確定,這李德友就是在演戲,只有這才能解釋的通,這幾天行為為什么這么反常。
可研究了一上午,實在想不到李凡找他們能有什么事情,現在發現了,就是自己想多了。
現在再看著桌上的兩個鍋仔一碟花生米一盤臘肉,心里是五味雜陳,這要是李凡有求于人,談完事幫上忙人情還了那也就算了,現在人家屁事沒有,自己弄這菜說感謝,也太沒皮沒臉了。
李老舅還在那胡思亂想著,一旁的李德友三口兩口將嘴里的牛肉吞下肚,筷子往碗上一放。
“說難聽點,舅老爺,你們的時代都過去了,要你們幾個老頭子能幫什么忙?不過凡子人倒是不錯的,呵呵,年輕這一代,也就凡子現在像個樣了。”
李老舅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是我想當然了。”
說完將杯中酒悶下肚,望向一旁的李凡:“感謝的話就不說了,老頭子的確老了,但這不還是能走幾步路喝幾口酒的嗎,這事兒找機會肯定給你找補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