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的麻將桌旁坐著幾個人,李老舅,李嘴子,岳夢豪。
“石大隊說是想我了,我晚上也睡不著,就過來湊湊熱鬧,凡爺莫怪~”
李老舅笑瞇瞇的說道,精神看起來不錯。
李凡看著李老舅那獨眼里的精光,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看來這李老舅,雖然說是戒賭了,但畢竟在牌桌上博弈多年,哪怕歲數到了,這坐上桌后還是忍不住來了精神。
這也是好事兒,有精神是好事兒,別管因為啥有精神。
“大戲唱完了?”
岳夢豪笑著問道,李凡卻是嘆了一口氣,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唱完了,劇本卻是錯了.....”
聽到這,岳夢豪也顧不得牌局了,連忙起身來到沙發旁,靜靜的聽了起來。
而牌局中少了一人,這牌也是無法進行,石利民無聊的玩著手機,李老舅則是坐在椅子上,雙手拄拐,下巴搭著閉眼假寐。
當李凡說完后,一旁岳夢豪眉毛擠在一起,整個人臉色格外的難看。
“這事兒一旦開口,那你就完了,我當初就說了,這事兒你根本把握不住,一旦出絲毫差錯,你將萬劫不復!”
岳夢豪急的站起身,在屋子里來回走動,一臉焦急。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牌桌邊閉眼假寐的李老舅卻是眼皮子動了動,李凡深呼吸一口氣站起身往外走。
“有緩,我再想想辦法。”
“有緩?這就是插釘子,明著插,他們要的就是一條聽話的狗!”
岳夢豪忍不住追了出去。
屋子里,石利民一臉迷惘,李老舅睜開眼望著對面的李嘴子,李嘴子表情凝重。
屋子里有些安靜,李老舅忽然轉頭望向石利民。
“石隊,今晚怎么想起來打牌了?”
石利民撓了撓頭:“啊,老李讓我來的啊,說今晚有個市局的大佬要來,要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那今晚石隊,怎么想起老朽了~”
“嘿嘿,老舅莫怪,主要這過年這幾天,在家手氣實在不行,想到去年那副好牌,心癢癢啊~”
石利民嘿嘿說著,李老舅臉上卻是沒有絲毫表情,依然追問。
“哦?為啥好牌就想到老朽了?”
“就是那老五啊,他牌技牛逼啊,經常說要想開大牌,那得找舅爺,那我不就記住了嘛~”
李老舅聽到這話,終于不再說話,只是盯著石利民,一只獨眼盯得石利民有些發毛。
“舅爺,凡爺不知道您在這。”
李嘴子緩緩開口,語氣卻是有些蕭瑟。
“我希望他知道我在這,也希望他不知道我在這。”
李老舅撐起拐杖,努力的站了起來,一步一頓的走向床邊,看著樓下的一大片汽車尾燈,神情發怔。
會所的樓越建越高,來會所的人地位也是越來越高。
那一片汽車尾燈,應該就是那些領導們吧。
“舅爺....”
李嘴子湊上前,李老舅眼中神色慢慢變得清明。
“狗急了也會跳墻!”
會所頂樓的辦公室里,岳夢豪還在叭叭叭的說著,李凡卻是叼著煙一聲不吭。
“我即使到現在,也不明白你摻和那療養院干嘛?好好的做你的小老板,開你的釣場不好嗎?”
“別人會允許你完全掌控嗎?你覺得這可能嗎?”
“今天來萬振搞這一塊,明天就有人接手你這安保,后天就能把你德友叔給擼下來,你什么事情都想的太簡單了!”
李凡將手上的香煙隨手一滅,揉了揉太陽穴,抬起頭雙眼已是充滿血絲:“叔,不是我想摻和,是別人早就盯上我這一塊了,我要是不摻和,現在這永不空軍都不姓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