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汝手緊緊握住了椅子扶手,幾乎快要將椅子扶手給捏碎,她下意識地看向了那太醫,可太醫是盛林請來的,應當不至于說謊。
但她有孕滑胎之事,可是府醫親口所言,而且她從府外請來的那些大夫,也都是那么說的啊。
一個人那么說,還有可能是診斷錯了。
許多人那么說,還是彼此不認識的人那么說,就一定是真的啊。
“什么診脈法子?”
盛南枝抬眸看向她:“很簡單,讓母親躺在床榻上,放下床幔遮擋,亦或者直接蒙住那些大夫的眼睛,讓他們來給母親診脈。”
“看看他們在不知道是給母親診脈的情況下,會診斷出什么樣的結果來。”
李月汝額上青筋猛地跳了跳,她是不是流產,與她是誰有什么關系?
“可以!”
還是盛林的人去請來的大夫,按照盛南枝說的,被人蒙著眼睛一個一個的帶了進來。
盛南枝先讓那些大夫給她診了脈。
倒是都診斷出了她懷有身孕,且都能夠說出她懷孕多長時間,胎相如何。
等給盛南枝診斷了之后,盛南枝才又讓大夫給李月汝看了診。
“這位應當是正在葵水期間,有些氣血兩虛,可以稍稍調理調理。”
聽見最后進來的府醫和其他大夫說的話大致都倒差不差,李月汝終于繃不住了,她站起身來,猛地扯下了府醫臉上遮擋住眼睛的黑布,面色蒼白一片:“你之前不是還診斷我是懷孕后落胎了嗎?怎么不到一日,就又變成葵水致使氣血兩虛了呢?”
府醫似乎完全不曾想到他方才把脈的人是李月汝,一下子愣住了。
“夫人?”
李月汝面色蒼白一片,幾欲發狂:“你說啊!你之前不是還說我是流產了嗎?怎么就變成葵水了?”
府醫連忙道:“我此前給夫人看診的時候,夫人的脈象,的確像是流產之象啊。”
“可方才我把的脈,卻又的的確確是來了葵水的女子脈象。”
他急忙道:“夫人,我可否再給夫人把個脈。”
李月汝咬著牙伸出了手,盛南枝垂下眼,倒也沒有阻止。
來了葵水的脈象和流產的脈象,是全然不相同的,她倒是不怕。
反正,不管再換成誰來,再診脈多少次,李月汝也只是來了葵水。
果然,府醫的臉色很快變了:“這不對啊,實在是太奇怪了,夫人之前的脈象真的是流產了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盛南枝扯了扯嘴角:“這誰知道呢。”
“興許是大夫你之前診斷失誤了,也興許,是母親你之前故意買通了大夫,讓大夫說你是流產了。”
“卻沒有想到我們來了這么一出,所以才這么說的吧?”
盛南枝嗤笑了一聲:“母親都沒有懷孕,更沒有流產。為何卻要血口噴人,污蔑是柳姨娘給母親你下藥,要害你腹中孩子呢?”
李月汝緊咬著牙關,定定地看向盛南枝:“是你對不對?”
“肯定是你,是你故意做的局!”
盛南枝神情愈發詫異了,她似乎覺得實在是荒唐,忍不住地笑出了聲來:“我做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