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淮之搖了搖頭:“我只是說她的表現不太正常,并不意味著,她就是奸細。”
“逸王府上下這么多人,管事無數。每到節日,無需做主子的想起來,下面的人自會提醒,什么節日快要到了,也會提前做好籌備。”
“過節日的那些東西,至少是一應俱全的。”
“可你對她說時間倉促,辛苦她了,她卻對府中管事其實早有準備之事,并未提過半句。”
盛南枝立馬明白過來時淮之的話,她垂下眼笑了笑:“你的意思是下人早有準備,錦心說的那些東西,都是早已經準備好的。她卻將功勞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這有什么的?不過是貪功了一些,想要讓我依賴她,對她心存感激罷了。”
“我懶,不想主事。錦心將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條,也是事實。”
“我無非就是動動嘴夸兩句罷了,只要她沒有對我的存了壞心思,多夸兩句怎么了?也不費事。”
時淮之揚了揚眉:“你倒是寬容大度。”
盛南枝勾了勾嘴角:“我這也不叫寬容大度,叫不給自己找事。”
她可太知道了,宅府后院中這些看似不大眼的小事,處理起來有多費心費神。
有人愿意處置,她感激不盡。
只是貪功了一些,這有什么的?她夸兩句,多給點打賞,多放點權力又不費什么功夫。
盛南枝這般想著,面色愈發和煦:“不得不說,這位錦心姨娘,你娶得是真好啊,能力強,辦事利索。”
“反正你現在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夠醒過來。要不,我直接做主,將她升為側妃好了。”
時淮之嘴角微微抽動:“……”
他是想要提醒她,錦心姨娘表現不正常,為何事情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且,他的王妃,因為他娶的妾室辦事利索,要將她提為側妃,這事情怎么想怎么奇怪吧?
但他莫名的卻又說不出來究竟是哪兒奇怪。
倒是盛南枝瞧見了他的眼神和神情,忍不住地笑了起來:“怎么?我與錦心姨娘相處和諧,她愿意幫我,我愿意相信她,你倒是覺得不正常了?”
“非得要我們爭起來斗起來才好?”
時淮之垂下眼,搖了搖頭。
是了,他的確是覺得有些不習慣,因為盛南枝和錦心兩人相處的太過和諧了。
按理說來,大多數后院妻妾都是對立的,甚至是不死不休的。
為何他府中這兩位,卻不太一樣?
盛南枝并未太理會他,只漫不經心地道:“端午節之后,就得等到中秋節了,機會不多,我若是突然頻繁叫幾位姨娘聚會,她們恐怕也會覺得奇怪。”
“所以,我們后日可得要好好抓緊機會了。”
“若府中真有奸細,定然是要沖著我肚子里這孩子來的。”
“只需要格外留意著靠近我的人,留意著給我的吃吃喝喝,我接觸的東西,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
兩日后,盛南枝讓錦心籌備的端午家宴如期在湖心島舉行。
湖心島在逸王府后面那湖的中間,僅通過兩側的連廊連接到岸邊。
湖中停放著幾艘小船,小船前面都放著幾個扎得胖乎乎的龍頭,后面還做了龍尾。
盛南枝看了幾眼,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挺好看,胖乎乎的,妙趣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