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白漆黑如墨的眼睛里興起一陣颶風,不明白哪個環節出問題,怎么會沒有?
他開口,說的也是正宗的粵語:“東西沒找到,我等于白回來一趟,我不走,要繼續找。”
傭人不敢干涉他的決定,只是說:“兩位新郎‘走錯’房間的事已經鬧開,十樓那邊要來叫人了,阿少,小心點。”
傭人快速離開,身手非常敏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沈舒白掐滅香煙,將窗戶關上,轉身走回那張凌亂的大床,床上有一洼水跡。
彎腰,撿起地上睡裙,神色木然,但目光好似深了深。
這時,謝枝韞從浴室出來,沈舒白立刻將裙子丟回地上:“……”
謝枝韞愣了一下,脫口而出一句:“你怎么還在啊?”
沈舒白:“?”
沈舒白嗓音清冷:“我不在,會去哪兒?”
謝枝韞皺眉,今生與前世不一樣的“劇情”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沒來得及多想,房門被人敲響。
謝枝韞順勢轉身,打開房門,來者是一個傭人。
這艘游輪被池謝兩家包了,用來舉辦兩場婚禮,船上的服務生也是兩家的傭人。
傭人低著頭說:“大小姐,二老爺,二夫人和池老爺、池夫人請您和沈先生一起到十樓。”
謝枝韞嫵媚的狐貍眼微微一瞇,瞬間就明白,這是要來追究新郎“走錯”房間的事兒了。
謝枝韞玩味兒地一笑:“你跟我二叔二嬸說一下,我換身衣服,十分鐘就過去。”
傭人應了“是”。
謝枝韞關上門,然后走向沈舒白,開門見山直接說。
“沈舒白,我們談談。”
謝枝韞跟沈舒白其實不熟。
前世他們總共只見過兩三次面,她對他的了解,僅限于知道這個人,知道池家對外宣稱他是養子,實際是私生子,在池家很不受待見。
據說,他在池氏集團上班都沒有工資的。
比她還慘呢,簡直是可憐小白菜。
不過正好可以拿來當她跟他談判的籌碼。
沈舒白在床沿坐下:“談什么?”
謝枝韞站在他面前,先從頭到尾細數:“是你走錯我的房間,對吧,剛才也是你主動的,對吧,就算你是把我當成謝竹語,但主要過錯也是在你,對吧。”
連續三個反問,沈舒白眉尾微抬:“所以?”
“所以你要負責,這也是你剛才說的,那么以后,我們就是夫妻了。”謝枝韞一句話說完目的。
沈舒白驀地陷入沉默。
幾秒后,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落定在了謝枝韞身上,緩緩重復:“以后,我們就是夫妻?”
不知道為什么,被他盯住的一瞬間,謝枝韞竟然感覺到了壓迫感。
她抿了抿唇:“對啊,你沒聽到傭人說的話嗎?謝竹語那邊被拍到床照了,兩邊新郎走錯房間的事已經人盡皆知了,我們只能將錯就錯,否則還能怎么辦?換回來啊?”
他對謝竹語就這么不離不棄?被戴綠帽子都不在乎?
沈舒白又安靜了,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權衡,冷白的俊臉上,情緒挺復雜的。
謝枝韞很不滿,她最討厭別人晾著她了,她直接踩上他的腳板:“說話沈舒白。”
她出了浴室就脫掉濕透的鞋,這會兒赤著腳,白嫩圓潤的腳趾自帶勾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