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時候他們去港城玩兒。
沈舒白說腿酸想休息,她就把他留在品牌專柜的貴賓室里。
結果他偷偷在更衣室里藏了人,事后她找薇姐幫她查監控,先查到行雪的圖像,又從行雪的圖像查到她的身份。(116)
至此,沈舒白就是榮升集團太子爺的猜測,才得到最確鑿的印證。
謝枝韞到現在都記得,薇姐幫她查到這條關系鏈的時候說的話——
“我本來以為是他高攀你,沒想到是你高攀他啊。”
薇姐當然是開玩笑的口吻,但這又何嘗不是事實。
她的家世,跟港城薄家比,確實差太多了。
“……”沈舒白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了,但,也不意外。
她本就是這么聰明的人。
沈舒白靠近了她:“枝枝,你仔細想想,我否認過嗎?”
他否認過嗎?
謝枝韞便認真回想了他們在一起的這幾個月,然后可笑地發現,他居然真的……從來沒有否認過他不是那個太子爺。
無論是她旁敲側擊,還是當面問他,他要么是轉移話題、打斷她的思緒,要么是把問題拋還給她,問她覺得呢?
而她總會因為覺得太匪夷所思,而自我否認。
是她自己否認了,他并沒有否認過。
原來在他看來,不回答、不承認、含糊其詞、模棱兩可,都不屬于騙她的范疇。
難怪他能那么理直氣壯地說他從沒有騙過她。
是這種“沒騙過”啊。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出聲,謝枝韞笑著咬住后槽牙:“沈舒白,你別跟我耍無賴。”
“照你這么說,我是不是除了你以外,還可以再交三四個男朋友,反正老公是你就行?”
沈舒白一下就想起賊心不死的顧峴亭,薄唇微抿:“枝枝,這兩件事并沒有可比性。”
謝枝韞眉梢揚了起來:“怎么沒有?我說有就有!”
她就是要這樣霸道,他能怎么辦?
他什么辦法都沒有,沈舒白眉宇間流露出幾分無可奈何:“枝枝,你這是強詞奪理。”
謝枝韞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原來太子爺也知道‘強詞奪理’這個詞啊。”
之前她對著不露面的他喊“太子爺”,是玩味兒,是調笑,而現在她對他喊“太子爺”是嘲諷中壓著怒氣。
沈舒白低著眼睛看著她,一語不發。
謝枝韞也逼近他一步,盯住了他那雙總叫人看不清真實想法的丹鳳眼:“那你就不是在強詞奪理嗎?”
傭人都去休息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太空了,以至于連暖黃色的燈光都顯得冷冰冰的。
“你自己想想,可不可笑,一對夫妻,妻子連丈夫的身份都不知道,這算哪門子的夫妻?啊?”
“你有需求需要解決的時候我們就是夫妻做這種事情理所應當,你沒有需求需要解決的時候你就是隔簾獨坐不可靠近的太子爺,沈舒白,用兩個身份把我玩弄于股掌的感覺是不是很有趣?”
沈舒白沉聲申辯:“我沒有玩弄你。”
“你沒有個屁!”謝枝韞一想到沈舒白甚至還真情實感地吃過太子爺好幾次醋,逼問她是不是對“別的男人”動了心就覺得怒火中燒!
他就是把她像只貓像條狗那樣耍來耍去!
沈舒白也有些惱她一生氣就把他們之間的所有東西都全盤否決:“你覺得我們之間只有身體關系?”
“那我們之間還有什么?愛嗎?”謝枝韞可笑。
“誰愛一個人會連自己的身份都不告訴對方?怪我把我們的關系定義得太難聽,那你又有認真對待我們這段婚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