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他們再沒發生過激烈的沖突，顧素素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與他的相處方式，說話順著他，事事順著他，他們倒也真像相敬如賓的夫妻。
秦天翼能感覺出她沒有先前那么抵觸他，不過她沖他的一顰一笑看上去一點也不真實。
他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她像是隨時都會從他眼前消失不見，就如同越想抓緊越抓不緊的流沙，終會從指縫中溜走。
坐在一起吃晚飯時，顧素素時不時地看向秦家老太太，以前老太太同她說得可以讓艾書南身敗名裂，甚至讓艾家破產的把柄，是艾書南同她說得別墅質檢報告嗎？
為什么一份質檢報告就能讓艾家破產，那別墅項目到底存在著多大的質量問題？
她吃著晚飯，心中滿是疑惑，又沒發開口問老太太這事，只能她自己來弄明白。
老太太發現她總在往這邊看，還以為她是想吃那道軟糯的糕點，讓蓉媽把那酸甜的糕點放到她面前，說：“想吃點酸的嗎？喜歡吃就盡管多吃些。”
顧素素只好點頭，夾起那開胃的山楂餡糕點吃了兩塊。
蓉媽在一旁笑說：“少奶奶不會是有了吧？”
顧素素差點沒嗆著，趕忙喝了口湯。
秦天翼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竟附和蓉媽說：“也有這個可能。”
“對了，少奶奶是不是有些日子沒來……沒來那個了？”蓉媽心細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你說得是大姨媽？這個月推遲了。”顧素素倒是沒什么避諱地說，她能肯定自己沒懷孕，只是吃避孕藥吃得有些月事混亂了。
老太太卻覺得有戲，來了精神說：“那就對了，沒準真是有了。天翼，明天陪你媳婦去醫院檢查下，有說不定就有好消息。”
“好啊，好啊。”秦天翼裝出很開心的樣子說。
“你個傻小子，傻人有傻福。”老太太指著他笑道。
顧素素只有低著頭吃東西，她沒法肯定地跟他們說自己沒懷孕，只怕會讓老太太空歡喜一場。
晚上回到房里，趁秦天翼去洗澡時，她偷偷查了下艾書南說得那個別墅項目，有條去年的新聞讓她驚呆了。
新聞上說是建筑工地上，有個工頭因為操作不規范，升降機突然墜地，砸死了兩個工人。
事后這個工頭因為責任事故被抓了起來，艾家的建筑公司象征性的賠償了點錢給遇難者家屬。
兩個遇難工人的家屬還找建筑公司鬧過，秦家也出面讓專門的質檢部門到現場勘察過，結論還是工頭操作不規范，所以家屬也沒鬧得更多的賠償金。
這個別墅項目是秦家開發的，由艾家的建筑公司在承建，所以兩家當時一起出面平息了這件事。
顧素素盯著筆記本電腦上的這些新聞，知道這里面肯定有問題，恐怕不僅僅是工頭操作不規范的原因，秦家和艾家一起掩蓋了什么。
聽到秦天翼拉開浴室門的聲音，她趕緊將網頁換到了服裝設計頁面，心里卻想著老太太會把這么重要的文件放在哪里？是自己的房間里，還是在外面租了保險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