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俞莜……,什……么,都……沒有做……
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感貫穿胸口,蝎宿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去。
一只沾滿粘稠血液,根根骨節分明,修長卻又與他們這些陸地雄性獸人稍有不同的手,顯露在了眼前。
同時,手心中的一團模糊物體,正是他自己都從見過的心臟。
“你……”
無力地張了張唇瓣,又是一大口血液流出,順著下巴留下,沿著薄膜溢出,揮散在仿佛無邊無際的水中,不留一絲痕跡。
沙蝎獸人在隱隱泛著一點光芒的膜中倒下,一雙無神的瞳眸大睜,致死都沒有閉上,里面全都是被背叛的不甘,以及不可置信。
這掏出獸人心臟的舉動,讓思雅驚嚇頗大,一張本就有些蒼白憔悴的面龐在這瞬間,讓僅剩的血色也迅速消失干凈。
在喉嚨中的驚嚇聲即將破口而出時,又生生死命抑在嗓子里。
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鉆到豹影懷抱,拼命汲取這在冰冷水里的唯一熱量。
雖然她已經見過了不少獸人死亡瞬間,甚至是獸人們打群架時的慘狀,尸橫遍野,斷肢齊飛,也不至于讓她如此害怕。
但這紅色的人魚,在殺死蝎宿的那一刻,卻沒有分給可憐被他生生掏出心臟的沙蝎獸人一眼。
那深紅色的瞳眸,泛著冷光,卻死死盯著她。
表面的平靜下,總有種像是要吞沒掉她的驚濤駭浪。
那冰山下的未知深刻情緒,才是讓思雅心生怵意的真正元兇。
伸出手臂緊緊環抱著豹影勁瘦的腰間,將頭埋在少年溫柔的胸膛前。
本以為金色的豹子會和之前一樣,用更緊充滿安全感的擁抱回抱住她,卻是奇怪等了數秒都沒有反應。
反而是自己手臂下的身軀,在不明顯的輕輕發抖。
思雅愣了愣,心下產生了種不好的預感。
順著眼前修長的脖頸,和清晰的下顎線看上去。
微長的金色碎發有種炸毛般的堅硬,遮擋住了半個金色的眼睛,但卻可以從思雅的角度中,清晰看到那血紅色的眼眶中,泛著金色的眸子是怎樣的兇相畢露。
“阿影……?”
不妙的感覺愈來愈重,此時陌生的環境和冰涼的湖水無法給予她任何安心的感覺。
而此時唯一的依靠豹影,狀況也極其不對勁。
“阿影?”
有嘗試著叫了一聲,手臂下的身軀緊繃到微微抖動,她能清晰感受到身下的肌肉在蓄勢待發,像是正在蓄力的豹子,此時的安靜就是為了之后的致命一擊。
她的金豹子目光鎖向的,正是那條危險的紅色人魚。
思雅也終究是順著豹影的視線,轉頭和那個叫俞莜的人魚直直對視了上去。
對方似乎對豹影的反應不以為意,沒有給予一個多余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