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陸卿塵霎時來了好事之心,“你展開說說。”
丫鬟原是錢小姐身旁的二等丫鬟,生得嬌俏可人,錢小姐將她送至榮生處伺候。
一日,錢小姐忽然把她喚至跟前,說了諸多貼心之語。只因錢小姐傷了身體,無法為姑爺留后,便有意抬舉她給榮生做妾,也正因如此,賞賜了一只玉鐲。
“那你和榮生?”
丫鬟連連搖頭,“姑爺潔身自好,從來沒碰過我。”
說完,她忍不住苦笑起來,“姑爺在知曉小姐的意思后,轉而勸告我,給人當妾,看似為半個主子,實則不過是主子能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罷了。姑爺還將賣身契交予我,讓我嫁給他人做正頭娘子。”
“他聲稱此生只會有小姐這一個女人,無論是誰,他都不會納娶。”丫鬟情不自禁地潸然淚下,滿心悲戚:“這般好的姑爺,怎會做出偷人之事?又怎會命喪黃泉?”
秦妙惜二人面面相覷,榮生竟然對妻子如此忠貞不二。
同一時刻,他們的心中不約而同地升起了疑惑:那錢家為何如此匆忙地將他下葬呢?又是誰將他勒死,還在死前殘忍傷害他?
種種疑問縈繞在心頭,不得其解。
秦妙惜接著問道:“榮生為什么會去跑商?不是說他只是賬房嗎?”
“這次姑爺能去跑商,全是小姐跟老爺求來的,老爺說只要姑爺做出成績,就讓他當兩間鋪子的掌柜。”
陸卿塵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在心中嘀咕:【錢家可能這么好心?這里面不會有什么陰謀吧!】
秦妙惜默默地點了點頭,她也覺得榮生這次跑商來得有些突然,但又找不到確鑿的證據證明心中所想。
此時錢家的管家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小的見過小侯爺,請問您有什么吩咐?”
陸卿塵立即擺出侯爺的姿態,對秦妙惜說道:“女人,你有問題就趕緊問。”
“管家,你知道你家姑爺的下落嗎?”
“姑爺,他去跑商了,這幾天就該回來了。”
秦妙惜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見他神色無異常,確定他是真的不知道對方已死的消息。
“你家小姐有沒有關系密切的友人?”
管家淡然一笑,“當然有,我家小姐有幾位閨中好友,有御史家的鄒小姐、太醫家的陳小姐和……”
陸卿塵不耐煩地打斷他,“停停,她問的是男人。”
管家的臉色陡然間大變,急忙說道:“小侯爺還請慎言,我家小姐向來恪守婦道,斷然不會與外男有任何親密接觸。”
陸卿塵二人交換了個眼神,秦妙惜跳過這個話題,“那麻煩你抄錄一份與錢家合作的名錄。”
“好的。”
臨走前,她問出最后一個問題:“最近錢家可有下人失蹤?”
“失蹤?沒有人失蹤,就是前段時間有幾個下人離府另尋他處。”
“能將名單給我嗎?”
“當然。”
離開錢家,陸卿塵不解地問道:“你為什么對榮生的消息這么感興趣?衙門都查不到線索,他們能知道?”
“你以為錢家三口是怎么知道榮生偷人被打死的?”
倘若無人傳遞消息,那么最大的可能性便是置榮生于死地的人就是他們,正因如此,才會急匆匆地以他人身份下葬。
聞言,陸傾城嘖嘖了兩聲,“這個錢小姐對榮生沒有感情啊!”
秦妙惜挑眉,“你又知道?”
陸卿塵立馬化身情鑒通才,振振有詞道:“小姑娘,你這就不懂了吧!有愛之人往往慳吝,又豈能容忍他人分享自己的那份偏愛呢?”
秦妙惜不屑地瞥了眼,“你個紈绔子弟懂什么。”
陸卿塵氣急敗壞地罵道:“你朽木不可雕也。”
見秦妙惜走遠,又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