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塵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經地說:“如果有鞋子,我們就能通過鞋底沾染的泥土推斷出他死前去過什么地方,說不定還能找到線索。”
秦妙惜看著他笑靨如花,“小侯爺,你不錯,有潛力。”
陸卿塵的臉上瞬間開出了花,沾沾自喜道:“本侯的確是優秀了點,你不用羨慕。”
秦妙惜無語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在羨慕他了?
“那你找到他的鞋子了?”
“沒有。”
陸卿塵的臉上滿是失望,他低下頭,“那豈不是沒線索了。”
“小侯爺,死者腳上沒穿鞋子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鞋子落入湖中,還有一種可能是死者被殺的地方在室內,不需要穿鞋。”
陸卿塵恍然大悟,“對哦!田光遠遇害的地方在寢室。”
秦妙惜點頭贊同,雖然小侯爺平日看著不著四六,但腦子還是好用的,一點就透。
這時她也將尸體整理好,抬頭對他說道:“小侯爺,您跟田光遠不是親戚嗎?不如您去問問他昨夜去了哪里?和誰在一起,可有說去瀟湘湖?”
“什么意思?”
陸卿塵臉上的笑容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驚恐道:“不會是,田光遠又跟白日一樣,平白無故地出現在湖中央吧?”
秦妙惜沉思道:“沒錯,我到場時湖上什么都沒有,但發現尸體時的情況非常奇怪。”
“奇怪?”陸卿塵不解,這個詞用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對,據發現尸體的老漢說,他是看到湖面上出現綠色鬼火,進而發現湖中漂浮的尸體。”
“鬼火?”陸卿塵不禁打了個寒顫,搖著頭否定道:“不可能,火怎么可能在湖水上燃燒。”
他站得筆直,用力咳嗽了兩聲,大膽推測:“是不是有人將他帶到湖中央,那所謂的鬼火不過是點燃的火把?清晨霧氣大,看花眼也很正常。”
秦妙惜堅定地否定道:“老漢經常在湖邊釣魚,他很確定湖上沒船,而且我們還在現場找到兩名昨夜去過瀟湘湖邊的人,他們說昨夜湖上有女人唱戲的聲音。”
“那他們看見人了?”
秦妙惜搖頭,“沒有,也就因為如此,瀟湘湖的謠言才會越演越烈。”
女人唱戲,死于帷帳之間,陸卿塵仿佛被醍醐灌頂,拍著胸脯說:“放心,本侯已經知道他生前去了什么地方。”
不等秦妙惜詢問,陸卿塵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半天時間,秦妙惜正在紙扎鋪忙著給人疊元寶,就看到陸卿塵一臉灰心喪氣,耷拉著腦袋走了進來。
“沒查到?”
他欲言又止,終是點了點頭。
“你去哪查了?”
“醉花樓。”
關于瀟湘湖的謠言皆要從那名死去的女子說起,她是醉花樓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但被人強占了身子后,絕然跳湖自盡。她唱戲一絕,每月的初一、十五都會表演,后來就有人說在瀟湘湖的夜晚能聽到她唱戲的聲音。
“田家人告訴你的?”
“不,我自己猜的。”
秦妙惜哭笑不得,不知該說他是有想法呢,還是沒腦子呢?
“那你去問過田家人嗎?”
“問了,他們說昨夜田光遠根本沒有出門。”
秦妙惜立即放下手中的金紙問道:“誰說的?”
“田府管家和田光遠的小廝。”
“你不應該去問田夫人嗎?”
“田光遠昨夜有公文需要處理,一直在書房,而書房外的小廝半夜曾送過一次參湯,田光遠那時還在屋內。”
“那他怎么確定田光遠一直在屋內?”
“小廝說田光遠昨夜心神不寧,一直在屋內來回踱步,所以他肯定人沒出去過。”
“那他們是什么時候發現人不見的?”
“是早上有人告知田光遠淹死了,管家到書房一看,里面早已沒了人影,田光遠就像憑空消失一樣。”
秦妙惜嗤之以鼻地笑道:“人是不會憑空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