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大理寺就傳來一陣喧鬧聲。
衙役飛奔著朝后院跑去,“大人,不好了,田家打起來了。”
梁宏愷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蹙眉道:“這種事去找京兆尹。”
“不是,他們找到謀害田光遠的真兇,就是田家老三,田茂。”他們按秦妙惜的安排,一直在監視著田家的一舉一動,如今終于有了炸裂性線索。
“另外,我們還查到制作青樓的那些器具的匠人,據他們所說,是他們主子田茂安排打造的。”
梁宏愷錯愕,“田光遠的三叔?去,立即他帶回來問話。”
“大人,這恐怕不好辦,田茂跑了。”
“跑就跑……什么?你說跑了?”梁宏愷瞬間清醒過來,“跑哪去了?”
“有人看見他清早就出城,駕馬朝著西南方駛去。”
“立即派人追,這才離開不到一個時辰,肯定能追上。”他焦急地下令,一旦人跑遠了,那日后想要抓捕就如大海撈針,難上加難。
“捕頭已經去追了。”
梁宏愷暗自松了口氣,忙不迭穿戴好,“本官親自去田家一趟。”
“大人,還是本侯和秦仵作去吧!”
不知何時,陸卿塵來到衙門,他對這個案子不僅是好奇,更對田茂是兇手這件事心存疑惑。
在他的印象中,田茂是個光明磊落的人,絕不會做出謀害自家親人的事情,所以他要查清楚還他清白。但如果他真的是兇手,那他也會毫不留情地將他捉拿歸案。
梁宏愷盯著他嚴肅的神色,不由提醒道:“好,你們兩個做事謹慎點,不要落人話柄。”
陸卿塵點點頭,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田家早已亂作一團,管事的奴才跪了一地,田老夫人坐在上首厲聲質問道:“你說田茂是殺害光遠的兇手?”
“是,這是三爺的小廝親口說的。”
“他人呢?”
田老夫人眼中寒光閃動,滿是殺意。
沒多久,一個小廝被押到她面前,小廝垂著頭交代:“回老夫人,是三爺一直在背后謀劃,不僅讓孫少爺喜歡上男子,還讓他賭博、找小倌,最后還收買小倌將人害死。”
田老夫人勃然起身走到他面前,“你怎么知道的?”
“小人是剛剛收拾三爺的書信找到的。”他拿出一份田茂的信,上面詳細寫了他讓小倌何時動手。
田老夫人一個踉蹌,厲聲吼道:“將田茂給……”
她話還沒說完,門外就闖進來十幾個五大三粗的男子,都是上門討債的。
“田老夫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您不能因為田大人死了就賴賬啊!”
“是啊!田老夫人,您府上的鋪子欠了我們上萬兩的貨款,請現在結一下。”
“對,我們這也有欠條。”
“還有我們的。”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有田光遠生前賭博欠下債,也有田茂經營的鋪子欠下的債。
田老夫人緊握著拐杖,臉色青紫,氣得說不出話來。
“砰”一聲,她將手邊的茶壺摔在地上,“田茂人呢?”
下首的老奴戰戰兢兢地回道:“老夫人,三爺他……他跑了。”
“什么叫跑了?”
“三爺房中的物件全部帶走了,門房說天沒亮,三爺就說鋪子出了事,急匆匆地出府了,現在早已不知去向。”
“混賬!他是故意要亡我田家啊!”田老夫人看著面前數十張鋪子的欠款,全部金額高達上千萬,就是把田家賣了也補不上這個窟窿。